显然,明虚也被陈团这样的自来熟给弄懵了。
这道子果真不一样啊!
“这个”
明虚的额头已经开始微微冒汗,他显然没有料到陈团会这么说,当即有些语无伦次:“是该去摆放可你得先拜师师尊已经答应了,你叫师尊倒是恰如其分不是,我你”
“嗨,拜师啊,这个简单!”
陈团听到了明虚的话之后,微微一笑,然后从石凳上站了起来。
明虚和董碧春都不知道陈团要做什么,只好眼睛跟着陈团的动作一起动了起来。
只见陈团慢慢踱步到院子的中央,面向京城国师府的方向,整了整自己的袍服,然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口中念念有词:
“师道大矣哉,入门授业投一技所能,乃系温饱养家之策,历代相传,礼节隆重。今有陈团陈衡圆,情愿拜于丘心志门下,受业坤元一道。自后虽分师徒,谊同父子,对于师门,当知恭敬。身受训诲,没齿难忘。情出本心,绝无反悔。空口无凭,谨据此言,以昭郑重。”
陈团前世虽说是武校学生,但是他因为拍戏的缘故,一些从古时候流传的下来的功夫,他都会上一些。
可他身上这些功夫是怎么来的呢?
自然是走访老一辈的武术大师,拜师学来的。
而上面的那一套词,就是拜师帖上面写的内容了。
陈团拜了许多回师,这拜师帖上面的内容,自然是背的滚瓜烂熟。
这不,现在就用上了。
而一边的程吉和董碧春都被陈团这一下给弄傻了。
这什么意思?
远程拜师?
没人这么干过啊!
而且你这一套词说的这么熟练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你在外面还有别的师傅?
陈团自然是不会顾及二人想法的,朝着京城的方向,毕恭毕敬地磕了几个头之后,陈团便站起了身来,然后转头看向在石桌边发愣的两人。
“好了,明虚师兄!我已经拜过师了,这样,师尊应该说不出什么了吧?”
程吉已经被陈团的动作,彻底地弄傻了。
他也没听清陈团说了些什么,只知道他在说话,下意识的便点了点头。
陈团一看程吉已经点头,当即便笑了起来:“既然如此,那我应该就是师尊最小的徒弟了吧?那师尊有没有传给我什么厉害的法器啊,术法啊之类的东西?”
程吉此时终于反应了过来,面有难色地说道:“这个,道子啊,你这么做,好像不太合规矩吧?”
“什么?”
陈团疑惑地问道:“什么规矩?你是说拜师的规矩吗?也是啊,拜师是要给束脩的。这一点董师兄应该知道。唔,倒是我鲁莽了。不如,我给师尊做顿饭吧?我做饭的手艺还不错!”
他倒是没说谎。
前世的陈团,因为游戏花丛,没个固定的女朋友,自然也是没有成家的。
所以,平日拍戏的时候,都是吃剧组提供的盒饭,而不拍戏的时候,都是自己在家里做着吃。
“做饭?”
程吉彻底被陈团的脑回路给折服了。
这道子真的不一样啊!
“是啊,要不这样,晚上你就别走了,我就用这玉虚观的厨房,给你做一道火锅。弄点牛羊肉,打两只山鸡,再去捉两条鱼,让董师兄回京城买上几坛子好酒,咱们今晚不醉不归!”
陈团热情地说道。
程吉一听陈团这话,急忙将度牒、道袍、法器等等物件从自己的储物袋中掏了出来,然后对着陈团说道:“那个,小师弟,我突然想起来,府中还有些事情,这些东西都是师尊给你的,你且收好,我先告退了!”
说完之后,程吉站起身,一溜烟地便朝着门外跑去。
那动作快的,活像一只受了惊的兔子!
“董师兄,是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陈团疑惑地转头,看向董碧春,问道:“怎么感觉明虚师兄,有些害怕的样子啊?”
而董碧春此刻却哈哈大笑起来。
“师弟啊师弟,你可真是个活宝。”
董碧春嘴角噙着笑容,对陈团说道:“明虚自然是害怕的了。因为啊,人家国师府是出家人,守得是五戒十律,其中第二戒就是不得荤酒。意思是不吃荤腥,不饮酒。你这一开口就是什么牛羊肉、山鸡好酒的,他自然是落荒而逃了!”
“啊?”
陈团倒是第一次听说,原来这坤元道是守戒律的,当即下意识地问道:“那有没有规定不能娶妻生子?”
“哦?这个倒是没说,不过他们的第五戒是不得邪淫,意思是要戒断色欲。想来,应该是不能娶妻的吧!”
董碧春回答道。
陈团一听到这句话,瞬间脸色便苦了下来。
我可是个穿越者啊!
人家书里的穿越者,都是开后宫,养美女什么的,怎么到了我这还得守戒律啊?
那岂不是大玄那些漂亮的小姐姐都与我无关了?
想想就心好痛啊!
董碧春自然是不知道陈团心中所想,他抬头看了看,发现时间已经不早,也从储物袋当中掏出了几样东西,分别是除邪司的制式名帖、制式腰牌、百户的制式黑袍,以及除邪司的制式法器。
法器有两件,一件是一枚玉质的簪子,还有就是一柄制式佩刀了。
将东西摆放在了桌面之上,董碧春开口对陈团说道:“好了,衡圆师弟,时间也不早了。今晚白鹤堂的当值参军,差不多也到时间得回衙门了。明日无事,后天吧,后天卯时三刻,记得到除邪司去点卯,迟到了可是会罚俸的。”
交代了陈团几句之后,董碧春便飘然而去。
陈团此时还沉浸在不能娶妻的噩耗当中,颓然地走到了桌边,然后一屁股坐在了石凳之上。
可是,他没发现的是,自己的胳膊正好压在了度牒之上。
而在度牒与陈团的身体接触的那一刹那,陈团脑海当中的《天师札记》似乎闪过一道微不可查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