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虚子看到陈团的反应之后,将眼角残留的泪水拭去,对着陈团说道:“我观你体内灵气,已经达到了九品大圆满的境界,而你体内的功法,则没有明确的派属之别。所以,就目前来看,如果拿太极图来举例子,玄真就像是那条阴鱼,坤元就像是那条阳鱼,而你就是两者之间那根分界线。
他们既会拉拢你,又不敢得罪你,怕你倒向另一方。所以,你的话,在他们那些人眼里,有时候比圣上的圣旨管用。”
陈团此时才彻底明白玉虚子的意思。
合着,你的意思就是,让我两边不靠,当墙头草呗?
然后,再找机会去解决和平复两派的争端,尽到一个当道子的责任?
老牛鼻子你如意算盘打得挺好啊!
我好容易穿越一回,又死里逃生,我为啥要费劲巴力的去平息道统之争?
你们该争争你们的呗!
不影响我生活就是了啊!
再说了,大玄的百姓,就算生活在道统之争的阴影下,也要比酆门关的百姓生活条件好上数百倍了啊!
起码没有鬼物去骚扰他们啊!
而且,天下人那么多,我哪有那么大的能量,能将他们尽数解救出来?
我现在还只是个九品的渣渣能顾好自己就不错了,当什么救世主,要什么自行车?!
而一边的玉虚子,在看到陈团阴晴不定的脸色之后,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
他自然能看出,陈团心中消极的情绪。
只是,修行到了他这般地步,已经越来越清楚,冥冥当中的那股力量,是何等的不可抗拒。
陈团此时或许没有平复道统之争的欲望,可是,冥冥中的那股力量,会将他驱赶着去平复。
这是一定的。
你若是问,这冥冥中的力量是什么,玉虚子也答不上来。
门中有人称之为天道,有人称之为职责,可玉虚子却更喜欢称之为因果。
一路无话,等到陈团和玉虚子来到酆门关上空之时,他们看到城中的景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那些断壁残垣和尸体的数量,已经减少了很多。
而此时,那些身着白袍的除邪司中人,以及那些受伤较轻的守备军士卒们,正不断地穿梭于还存活的百姓中间,或是喂粥,或是帮忙疗伤。
此时,天地当中,朝阳初升的第一缕阳光已经洒在了酆门关的地面上。
整个酆门关,弥漫着一股劫后余生的意味。
玉虚子操纵着飞剑落下,二人跳下飞剑之后,玉虚子突然从怀中掏出一物,递到陈团面前说道:“衡圆,此物是你的吧?”
陈团回头看去,只见虎牙项链沐浴着朝阳,在玉虚子的指尖微微晃动。
项链反射的光芒,有些刺眼。
“道长是从何处取回的这枚项链?”
陈团愣在原地,接过项链,反复确认后,开口问道。
玉虚子摇了摇头,说道:“自然是从仇戎身上取来的了。隔空取物,道门四品分神境的能力。”
陈团有些无语。
怎么听上去,这道门这么像天桥打把势卖艺的那些跑江湖的人呢?
又是算命,又是望气,又是隔空取物的。
就像是魔术师!
陈团谢过玉虚子,将项链挂好,此时,一个身着绯袍的中年人来到了玉虚子的面前。
他对着玉虚子行了一礼,说道:“二国师,您回来了。此番可还顺利?”
“顺利,来,这就是当代道子,陈团陈衡圆了。”
说罢,玉虚子指了指一边站立的陈团,对着绯袍中年人说道。
中年人四下打量了一下陈团,微微颔首,对着陈团说道:“本官除邪司副指挥使,丁理明。道子,有礼了。”
副指挥使?
那不是妥妥的大佬?
那他有没有办法把自己的便宜老爹给救出来?
陈团听到这,心中念头急转,开口说道:“见过丁大人。说起来,我还算是半个除邪司中人。”
“哦?”
听到了陈团的话,丁理明有些意外,开口问道:“为何说是半个?”
“家父陈法,曾任酆门关除邪司千户。”
陈团一五一十地回答道。
“你父是陈法?”
丁理明直接愣在当场,然后眼中爆发出一阵喜意,对着陈团说道:“既如此,那便是自家人了。以后多去总衙走动走动。”
总衙?
那不是在京城吗?
我没事去京城干嘛?
陈团有些疑惑。
而一边的二国师,此时却淡笑着说道:“衡圆,你既身为道子,那么这酆门关就不再适合你继续待下去了。这样吧,今日你收拾一下行李细软,明日随我们回京。”
回京?
等等!你们谁征求我同意了?
我不要去京城啊!
光听老牛鼻子的讲述就知道,京城现在就是个大染缸啊!
水不要太浑,我去京城,还不得被你们吃干抹净?!
就在陈团刚要开口拒绝的时候,一位身着白袍的除邪司中人来到丁理明的身侧,行礼说道:“副指挥使,李陵安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