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虎面容坚毅地说道:“用了那张底牌之后,城中局势必定大乱,到时让衡圆趁机逃离便是。”
“说起他,虎子,你真的认为,他就是这代道子吗?”张尺语气有些疑惑地说道,“并非不相信你的判断,而是总觉得,如果他是当代道子的话,那也太弱了一些”
“若是我告诉你,衡圆在几天前,还未有半点修为在身呢?”
王虎语气淡淡地说道。
“几天前?具体是几天前?”
张尺被王虎说出的这个消息弄得懵了一下,下意识地追问道。
“就是他遇见恶狗之前,他身上还没有半点修为。”王虎解释道,“也就是说,仅仅三天不到的时间,他已经堪堪快要突破九品,登临八品了。”
“三天!”
张尺听到的王虎的话之后,彻底的惊呆了。
他突然放声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若是如此。当代道子的天资,不可以常理度之。真想看到他成长起来的那一天,真想看到他一统天下道门的那一天啊!只是,我们注定看不到了!”
他的这一番话,引来门口守卫的小鬼一顿鞭打。
在生生的挨过了这一顿鞭打之后,张尺气若游丝地倒在地上,恍惚间,他听到了王虎的声音。
“我们确实有可能再也看不到这一天,不过,我们为这一天的到来,付出了我们最大的努力!这就足够了!”
而此时,在酆门关府衙大堂之中,黑白无常、牛头马面以及冥厉,都谦然地侍立在堂下。
而坐在大堂正座上的,是一位身着白袍的白发年轻人。
年轻人大概二十几岁的模样,面白无须,一头白发梳的一丝不苟,在头顶挽了个发髻。
白袍之上,用乌金色的细线,绣出了一幅百鬼夜哭图,一柄黄铜铃铛,被他摆在大堂的桌案正当中。
他嘴唇红的像是染上了一层鲜血,双眼的眼珠,并不像常人一般明亮,反而有一股说不出的阴翳味道。
此时,他的手中正在翻看一本从府衙后堂处得来的奏折。
“呵呵,大玄人倒是真敢想。”
年轻人将手中的奏折往桌上一扔,嗤笑了一声说道:“竟然想要奏明大玄皇帝,让他派兵去清缴我十万里酆都鬼蜮,真是可笑至极!”
听到了这句话的众鬼,纷纷发出哄堂大笑,一边的谢必安说道:“还是依赖阴先生料事如神,算准了今年乃是近三百六十年当中,唯一的一年阴癸亥年,天地阴气在今年会有一个短暂的爆发。不然的话,若是错过今年,就要再等上几百年了!”
“是啊,阴先生神仙一般的人物,自然是有真才实学的。”牛头接过了谢必安的话头,继续说道,“也多亏了阴先生能算得天地阴气的大势,这样我们才能准确的对局势做出判断,果断地攻打酆门关,这才取得了如今的战绩。
只待酆都大军后发而至,完全的占据了酆门关,这样我们就可以挥师南下,直指大玄腹地。
到时,大玄的京师,只是我酆都囊中之物罢了!”
年轻人听到了二鬼的话,颇为潇洒了摆了摆手,说道:“并非是家师有多厉害,而是目前大玄的内部,实在过于混乱了。
南北道门最近的道统之争,愈发的激烈。
而佛门那些在大玄历练的弟子们,本身并非大玄人士,对于大玄的境况,并不多么上心。他们的心,留在了喃陀山。
此消彼长之间,这才给了我们成就大事的机会。”
“乌公子说的对!”马面附和了一句。
乌公子此时转头看向府衙院中盘腿蹲坐的鬼将,开口问道:“为计大人准备的血食怎么样了?”
“都已准备妥当了。”冥厉急忙站出来应道。
“嗯,既然已经妥当了,那我便不再说什么了。”乌公子点了点头,对冥厉说道,“马上天就要亮了。虽然尔等的修为已经可以不惧阳光,但是下面的那些小鬼们,对阳光还是存在着一定的恐惧的。这样吧,等到今晚,今晚就将血食们带来,交给计大人。等计大人吞噬了这批血食,境界稳固之后,我们便可以开始下一步的谋划了。”
说到这里,乌公子转头看向身边众鬼,继续说道:“此次乃是家师与几位鬼王密谋了近二十年才窥得的一丝天机,还请诸位莫要辜负了这天赐良机。这次进城,众位不知有何发现?若是有,现在说出来,我们也好将其解决,为大计铺平道路。省得今后的计划,出现变数,导致功亏一篑,这样就得不偿失了。”
说到这,乌公子转头凝视了一圈。
这时,谢必安突然站了出来,对乌公子说道:“公子,前几日我操纵冥鸦在城中打探消失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人。”
“哦?说说看?”乌公子收敛起脸上轻松的表情,开口问道。
“唔,此人倒是不大,乃城中的守备军士卒。一开始,我在准备破阵的血液之时,曾操纵过一只恶狗,用来引开众人耳目。这是我与此人的第一碰面。他的体内,似乎藏匿着一只大妖。具体是什么妖,我不是很清楚。”
说到这,谢必安抬头看了看,发现乌公子并无打断他讲述的动作之后,便继续说道:“再然后,在昨日的时候,我在操纵冥鸦对城中情况进行打探的时候,再次遇上了这个人。但是,我发现,他体内的大妖,似乎已经陷入沉睡。一开始并未将此事与此人放在心上,只想着用冥鸦将其杀死也就是了。到后来,我发现,他似乎能使出失传了二十年之久的破地狱咒!”
“破地狱咒?”
乌公子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猛地站了起来,双眼圆睁,紧盯着谢必安,穿着粗气地问道:“你确定,是破地狱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