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陈团意料中,穆泽对喃陀山恐惧的一幕并未出现。
他在听到陈团承认自己是佛国之人后,便从嘴里发出一声冷笑,说道:“既如此,便更不能放你离去了!看招!”
说完,穆泽手中长刀再次朝着陈团抡劈而去。
陈团此时的表情,宛如吃了一只死苍蝇一般难看。
自己猜错了?
难道,这穆泽并非是畏惧喃陀山,而是与喃陀山有不共戴天之仇?
不然的话,为何他的攻势,要比之前凌厉不止一分?
只是,无暇让陈团多想。
穆泽的长刀已然再次攻到,刀气比之前凌厉了不止一分!
猎猎作响的刀气,此时竟硬生生将陈团胸口上的护心镜,劈出一道白痕!
陈团不敢硬接这记攻击,急忙用脚勾起竹竿底端,然后另一只手猛地握住竹竿,将整根竹子横了过来,高高举在头顶,想要将穆泽的这记攻击抵挡住。
只是,穆泽手中的兵器,乃是除邪司统一配发的制式兵器,其锋利程度,便是重甲骑兵的盔甲,也能一刀斩断,更何况陈团手中的竹竿。
咔嚓一声,刀锋在于竹竿接触时,一声脆响传来。
陈团手中的竹竿,已经被穆泽,硬生生劈断了!
“好了,小子,我不管你是不是喃陀山之人,也不管你是否是大玄之人。既然你发现了此事,那就只能为此事陪葬了!”
穆泽冷哼一声,一脚踢在陈团胸口,直接将陈团踹入巷子当中的柴堆里。
紧接着,他举起钢刀,想要一刀结束陈团的生命!
陈团心中焦急万分。
白姑娘已经陷入沉睡,札记此时也无半点反应。
难不成,自己就要被穆泽斩杀在此吗?
就在他无奈之时,却突然听到一个声音从穆泽背后传来:“穆郎,且慢!”
听到这个声音的穆泽,急忙停住自己动作,转身朝背后看去。
死里逃生的陈团,此时也慢慢从柴堆当中爬起,朝民宅的大门方向看去。
只见那位珍娘,此时正站在门框当中,脸上布满猩红色的斑点,看上去有种说不出的可怖意味。
“珍娘,你怎的出来了?快回去!此时日头正毒,你不要命了吗?”
穆泽看到珍娘出现,急忙将手中钢刀扔在地上,疾步朝院门方向走去,语气中有股责怪的意味。
珍娘看到穆泽朝自己走来,轻笑着摇了摇头说道:“穆郎,你为救我,已经造下太多的杀孽。妾身本是游萍,自一年前鬼潮袭边之时,妾身身陨后得穆郎诸多照顾,苟且偷生至此,已是苍天有眼,眷顾妾身。而此时,穆郎又为了妾身要平添杀孽,妾身岂能应允?不如,便将此人放了吧!”
穆泽听到了珍娘的话之后,浑身猛地一颤,语气中透着一股不可置信的味道问道:“放了?那若是他出去乱嚼舌根,暴露了你,又当如何是好?”
“妾身本已消亡多时,若非穆郎以纸扎作为妾身容魂之所,此时的妾身,早已消散在天地间了。穆郎为妾身所作一切,妾身自然是欢喜的。”
珍娘轻启樱唇说道:“只是,杀孽造多了,与穆郎本身并无任何益处。妾身已拖累穆郎良久,又如何忍心看着穆郎,造下杀孽?”
一边的陈团,听到了二人的对话之后,双眼瞪得溜圆,看着门框之中交谈的二人,心中震惊不已。
难不成,这珍娘,竟是一只鬼物?
可是,还不等陈团反应过来,就听到穆泽开口说道:“珍娘,我知你心意。你是怕,我杀的人多了,将这因果算在你的头上,将来去酆都鬼蜮,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是也不是?
这样吧,你待我起个誓,就说这杀孽,乃是我一人所为,与你毫无关系。这样,你就不用担心了。”
“穆郎!”
眼看穆泽便要发誓,珍娘急忙拦下,说道:“穆郎把妾身想成什么人了?妾身去年在鬼潮之中的作为,穆郎看在眼里,妾身岂是贪生怕死之辈?既然,穆郎不信我,那我便震散自己的魂魄,消散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