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撤军了!”</p>
当李浈看到如潮水一般退去的回纥人之后,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只是那张脸显得愈发苍白。</p>
终于,李浈眼前一黑身子向后重重栽倒,带着满身的鲜血,带着骤然放松的心,昏昏倒下。</p>
......</p>
当李浈再度睁开眼睛时,已是夜幕降临,看到赵婉脸上还不曾干涸的泪水,李浈轻轻地笑了笑,道:“我又没死,哭什么!”</p>
却不料赵婉闻言后更是哭得梨花带雨,口中嗔怪道:“你要做什么我都没拦着你,怎么我现在连哭你都要管!你不让我哭也可以,日后你做什么我也要管!”</p>
李浈的面色依然苍白,但此时闻言之后却是忍不住笑道:“那你还是哭吧,我不管了!”</p>
闻言及此,赵婉不禁破涕为笑,转身端来一碗汤药,而后对李浈黑着脸说道:“你不准动,我去把这药热一下!”</p>
赵婉前脚刚走,便只见李浈冲门外笑了笑,道:“进来吧!”</p>
话音刚落,便只见严恒与骨朵达二人咧着嘴推门而入,而严恒双臂之上绑着的厚厚布带隐约可见有殷红的血迹渗出,从那张同样苍白的脸上可以看出,其伤势或许绝不比自己轻上多少。</p>
倒是骨朵达,只是受了些皮肉伤,脸上也依旧是那般憨憨的笑。</p>
“俺就说你死不了的!”骨朵达率先大笑道。</p>
严恒闻言后笑骂:“憨货,能说点吉利话么?别总是死啊死的挂在嘴边!”</p>
骨朵达挠了挠头,而后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道:“俺说的是实话嘛!”</p>
李浈强忍着伤口传来的痛意苦笑一声,而后问道:“回纥人怎么样了?”</p>
“暂时退了,不过却在城外五里处扎营,看样子此事还没完!”严恒紧接着答道。</p>
“呵呵,若是这么简单就能完事的话他们就不是回纥人了!这次回纥人是孤注一掷来的,没那么容易撤退!”李浈轻轻说道。</p>
“嗯,现在台文与千里兄都在忙着整备城防,不过依我看若援军不来的话,估摸着也就四五日的时间!”严恒沉着脸说道。</p>
“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能多守一天就是一天,这一次与以往不同,以前回纥人求财,现在却是杀人复仇,一旦让他们进城,井陉的百姓怕是在劫难逃了!”李浈不无担忧地说道。</p>
“这帮回纥獠子,不知在哪里竟整整躲了三年才出来,还真是沉得住气!”严恒不由怒骂道。</p>
“三千人虽说不少,但也不算多,幽州以北多山,随便找个山坳子便能藏得严严实实,官军平日里也不会去山里巡边,至于平日的吃食则能抢便抢,能劫便劫,三年,不长!”李浈缓缓说道。</p>
“明日还不知怎么应付,如今这城里要兵没兵、要箭没箭、就连石头都找不到几块大个儿的,实在不行明天回纥人攻城的话我们只能用牙咬了!高骈现在急得说话都不利落了!”严恒无奈地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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