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关于慕容将军的!”
“慕容垂,他又怎么了?”
“慕容垂怎么了?”冉明不以为然的笑道。此时并没有对慕容垂保持多大的戒心。虽然后世称王猛为诸葛亮第二。在诸葛亮活着的时候,曾言魏延必反,并设计杀之。而王猛也认为慕容垂必反,但是苻坚却没有依照王猛的意图杀死慕容垂。事实上后来慕容垂也确实反了。
冉明却认为,这个人物的立场和其所处的环境有绝对的关系。大汉奸秦会之,在李纲担任开封保卫战总指挥时,也是坚定的死战派。然而他被俘虏之后,南归就成了议和派的头头。汪精卫在参加革命初期,也有杀身成仁之志,补捕入狱后写下引刀成一块,不负少年头的诗句。可是后来他却成了日本忠实的走狗。
按照现在魏国的政治环境,除非慕容垂脑袋进水,否则他不仅不会反,反而会尽可能的当魏国的忠臣。冉明以为,不能以个人一时一事的所为,来判定其立场。就算挟徐州五郡六十五县向东晋投降的原魏国徐州刺史周成。周成以进献五郡六十县之功,被东晋封舒城候,随便以一个闲职圈养了起来。此时周成也非常后悔,就派出人给冉闵写了一封万言长信,反复强调他当时只是被部下所逼,降晋绝非他的本意,现在他还想弃暗投明,希望冉闵给他一个机会。
当时冉闵收到周成的信,只是一笑了了。
王猛看着冉明不以为然的样子,王猛赶紧上前,拉着冉明的手,左右摇晃,用怒其不争的口气严肃的道:“殿下,慕容垂反心昭然若揭了!”
“慕容垂他怎么反?凭什么反?”冉明道:“孤就算不相信慕容垂,却还会相信,慕容垂指挥的那六千余越骑军将士。慕容垂不反则矣,若反,根本不用孤动手,先生,你信不信,只要他慕容垂敢打出造反或自立的旗号,非但慕容垂拉不走越骑军的一兵一卒,反而有人会怕他的脑袋送到孤的案头!”
“慕容垂又不傻,他岂会不清楚,越骑军他根本策反不动,也收买不了。”王猛叹息一声,小声的道:“如果,他故意绕开越骑军,收买吐谷浑残部呢!”
“吐谷浑?”冉明听到这话,冉明随即又一想,这个吐谷浑和慕容部本身就有血缘关系,而且还是血亲极近的旁支。以慕容垂的身份,自然容易得到吐谷浑残部的响应。冉明的神情慢慢严肃起来。“有证据吗?”
“当然有!”王猛很是懊恼的道:“都怪猛太大意,当初还没有意识到慕容垂收留那些吐谷浑少年的用意。现在慕容垂以防备宇文忔突然回头的旗号,将越骑军调开,让六千余越骑军大部,死死的咬住宇文忔的尾巴,他命少年亲卫,开始趁机吞并宇文部溃散的部曲。短短时间,他已经收留了数千人。”
“这并不代表什么。”冉明颓废的道:“吐谷浑与慕容部一宗同源,或许是慕容垂同情心泛滥了,他对如今的吐谷浑残部产生了怜悯之心呢?”
王猛看着冉明的样子,知道冉明重视了此事。别看表面上冉明一脸轻松,其实内心中,已经对慕容垂的忠心有了动摇。王猛很是兴奋,这已经有了一个好的开始。
“殿下恐怕还不知道吧,慕容垂身边还有一个汉人谋士,就是殿下曾经见过的,那个辟溪的长史野利吉明,天眼还查出了这个野利吉明的真实身份,他就是原赵国殿中监贾坚,在陛下立国之初,弃官挂印而去的贾坚。”
冉明道:“就是那个左右开弓的贾世固!”
“殿下,恐怕还不知道,这个贾坚能奈可真不小呢!”王猛接着道:“贾坚在投靠辟溪之后,与秦、凉、河、沙地区多方豪强都有往来,自从与慕容垂勾结上以来,就利用职务之变,侵吞辟溪所托付的财物。短短时间,居然暗中蓄积了三万余石粮食,这些粮食全部都存在阳妃谷的山谷中,具体位置,天眼尚没有探明,最多月余,天眼就能找出这些粮食!”
原本,以冉明的本意对吐谷浑,只是削弱,而不是逼他们狗急跳墙,与秦国进行拼命。开通的互市,交易价格,也是能够最基本的保证吐谷浑生活,足够支撑到开春。可是因为贾坚的原因,辟溪却少了三万余石粮食,所以吐谷浑才连年前都支撑不下去了。
查出这事,说来也巧合。辟溪在投降冉明以后,有一次喝多了,抱怨汉人商贾心太黑,牛羊马匹的价格太贱。王猛一听,只是一笑了之。结果当辟溪说出的购买粮食总数时,王猛感觉到了不对劲。虽然从上邽运到幕克川会有损耗,可是怎么差也不会差五六万石。
王猛就让人找来辟溪的交易账目,这对比,一下子就发现了问题。四万余石,将近五十万斤粮食居然不易而飞。这让王猛不得不慎重起来。可是查找相关人员,王猛发现居然无人知道此事。只是知道,这段时间有数百名民夫离奇失踪。在古代,原本对人口失踪的情况比较敏感的。只是因为上邽周边出现大量的工坊,这些冬天无事可做的农民多了一项谋生的出路,他们可以打短工,经常数月不回家。这让这个大量人口失踪的案件,延长了暴露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