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师父,咱有的是力气!”李启明笑呵呵地说。
“啧啧,”钱永强父亲说,“你看人家这孩子多懂事!”
爷仨一起顺着梯子爬上了屋顶,用力扯着屋顶的茅草。一时间屋子周围杂草乱飞,烟尘漫天。爷仨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四间屋子上的草都扯干净了。最后一个个的都灰头土脸,满身污泽,都跟个泥猴似的。
李启明抓住最后一把草笑着说:“师父,这草有年头了,说不定都是古董了呢!”
“是啊,”钱永强父亲接话道,“这最下面的草至少有一百年了。这四间屋子是我的祖爷爷盖的,那时候我的祖爷爷在大城市做工,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回家盖了这位宅子,再后来也不回大城市了,就在家里务农了。”
“我的祖祖爷爷在城里待腻了,想回乡下生活了呗。”钱永强说道。
钱永强父亲充满遗憾地说,“如果我祖爷爷在大城市扎根,我现在也是城里人了!”
“叔叔,你祖爷爷在大城市里是做什么营生的?”李启明问道。
“听说是在一家当铺里当跑堂的。”钱永强父亲答道。
“怪不得呢,”李启明看着钱永强说,“师父,你的头脑这么好使,原来是有原因的!”
“有什么原因?”
“遗传啊,”李启明说,“你祖上就是做生意的,你生意做的这么好,肯定是遗传了你祖上经商的天赋!”
“跑堂的又不是老板。”钱永强说,“我祖上严格来说不能算是经商的!”
“要说业务方面,跑堂的不一定比老板差啊,很多时候做老板的还都要倚重跑堂的呢!”
“爸,我这祖祖爷爷在当铺打工,就没给后辈留下点什么值钱的东西吗?”
“没听说过,”钱永强父亲叹道,“如果祖爷爷能留下点好东西,咱家也不能穷这么多辈了!”
看着房顶上只剩下房梁和几根支撑的圆木。钱永强父亲说道:“咱们歇一歇,呆会齐心协力把这些木头推下去。”
“这些木头都有些年头了。”李启明说,“看着油光滑亮的,应该能值些钱!”
“要说年头嘛,肯定有一百多年了。”钱永强父亲仔细看着木材,叹了口气说,“不值钱,都是些普通的槐木,只能劈了烧火!”
“不会吧?”钱永强问道,“普通的槐木能经百年而不朽?”
“不要卖弄学问,说些老百姓听不懂的洋话。”钱永强父亲嗤之以鼻,冷笑问道,“不朽是什么意思?”
“叔叔,师父的意思就是没有腐烂。”李启明答道。
“没烂是因为先期做了特殊处理,后期上面又图抹了桐油的原因。”
“抹桐油我知道是防潮防虫蛀,前期是怎么处理的,能让这么普通的木头经过这么长时间不腐烂?”钱永强盯着木头看了半天,很为前人的智慧所折服。
“听说是伐下来的新鲜木材,先放到泥水里泡上几年,然后再放到背阴处阴干,最后再涂抹几遍桐油就可以了。”
“祖上盖这套房子真是用心了!”钱永强说。
“是呢,要不咱一家几代住了上百年都不坏?”
“这房子拆了可惜了!”钱永强说,“再盖的房子还比不上它呢。这房子多好,结实不说,土坯墙茅草屋,冬暖夏凉!”
“再好也没有用了,过时了!现在都是大瓦房了。”钱永强父亲说,“都歇好了,准备干活吧。”
爷仨分站房子两端,钱永强自己站一端,李启明和钱永强父亲站一端。三人合力把木头从房顶推下去。
推到最后一根木头的时候,由于是房梁,是房子上最粗最重的一根,三人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它推下去。
谁知这根粗大的木头一落地就“咔嚓”一声断成两截。
“这不是坑人吗,”钱永强父亲心有余悸地说,“幸好今天把房子拆了,如果不拆,哪天房子倒了,被压死都不知道!”
“怎么可能呢?”钱永强说,“即使这根房梁断了,还有其它的木头撑着呢,房子不会倒!”
“最粗的这根都折了,其它的又能撑几年?”钱永强父亲说,“幸亏我盖新房子,这才逃过一劫,真是老天有眼啊!”
“师父你看,那儿好像有个什么东西。”房梁刚推下去的时候,扬起一片灰尘,等灰尘散去,李启明发现地面上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