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番话,秦鸾与尉迟恭深吸一口气,他们竟然没想到这场风雨竟然来的这么快。
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办法再来阻止李雍和了吗?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房玄策犹豫了许久,终于开口道。
李济民闻言扭头看向他,说道:“我知道你是想说隋便,但眼下隋便已经被李雍和派人追杀,能否逃过这一劫都两说。”
言外之音就是隋便已经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怎么可能还会帮到自己呢。
房玄策抿了抿薄唇,摇头道:“殿下你该知道,隋便最大的敌人是染指王朝气运的天霜山,至于他以后会不会复国,会不会与你为敌,这都是往后之事。”
在场之人中只有尉迟恭尚且不知晓隋便的身份,所以他对于房玄策的这番话听的也是云里雾里。
李济民闻言抬起头,那双本如死灰毫无光彩的眼眸中终于闪过一缕神采。
他看向房玄策,宛若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双手抓住后者的双肩,问道:“你能够找到他吗?”
房玄策抿了抿薄唇,沉吟了许久,终于点头应道:“我想我可以试试。”
有间客栈。
老寅缓缓走下楼来,楼下坐着的是神情严肃的周修福以及紫芝两人。
见到老寅下楼来,周修福猛然起身,语气急迫地问道:“寅老,殿下的伤势怎么样了?”
老寅走到桌案旁,慢慢坐下身来,倒了杯水,抿了一小口,脸色说不上难看,但也谈不上好看。
“寅老”看到将自己的话置若罔闻的老人,周修福心急如焚地喊道。
“喊什么!”老寅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还不如一个姑娘家沉得住气,若是周祈云还活着我肯定得让他好好敲打敲打你小子。”
周修福听到这番话后吐出一口浊气,然后极为规矩的坐了下来。
“周大人,寅老既然已经这般说,就表示隋便已经没事了。”坐在他对面的紫芝端起茶壶给老寅的杯中添了点热水,说道。
老寅看着杯中袅袅升起的热气,叹了口气,说道:“我只能够说他没死,但有没有事我这个老头子也不敢保证啊。”
“究竟怎么回事?”周修福沉声问道。
“殿下”就在老寅将要开口时,门口响起的一阵敲门声让老寅又将话咽了回去。
听到敲门声,周修福神色戒备地盯着门口,一身灵力吞吐不定。
在眼下这个节骨眼,周修福只能够认为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但瞎子老寅脸上神色自若,他轻声说道:“不用这么紧张,开门去吧。”
听到老寅这么说,周修福这才收敛起一身的灵力,然后起身上前将店门推开。
“周大人。”敲门的房玄策在看清开门的面孔后,拱手说道。
见到是房玄策,而且在他身后没有人跟随,周修福这才彻底地放下心来,回礼道:“修福见过房公子。”
周修福清楚房玄策在殿下心中的地位,所以他愿意对其以礼相待。
“能进去?”房玄策指了指客栈内,笑问道。
周修福闻言赶忙侧身,伸手示意道:“房公子请。”
走进客栈内,房玄策第一眼就见到了寅老与紫芝。
“见过老先生。”房玄策先对老寅作揖行礼,恭敬道。
“房公子客气了。”老寅笑呵呵地说道。
刚才冷峻的脸上此时见到房玄策后终于走了一丝笑容。
若是殿下复国成功,那眼前的这位读书人说不定会成为大隋第二个杨老先生。
若真是那样,便由不得他不对其另眼相看。
“紫芝姑娘,好久不见。”房玄策看向紫芝,神色平静地说道。
紫芝臻首轻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总觉得现在的房玄策比之前在红袖招时见到的他更加的沉稳老练了。
就仿佛一块璞玉在历经打磨后终于显露出它本该有的价值连城。
“不知道房公子来此有何贵干?”紫芝嗓音清冷地问道。
房玄策抬眸看向紫芝,说道:“听说有人今日在神武大道上为了紫芝姑娘与太子李雍和大打出手,既然紫芝姑娘如今在这,想必那个登徒子也在这里了。”
听到房玄策说到登徒子,周修福与瞎子老寅面无异常,只有紫芝想到先前神武大道上某人对自己的腰肢一搂,神色有些不自然地啐了一口,道:“确实是登徒子。”
“敢问老先生,隋便他怎么样了?”房玄策在确定了某件事后,转头看向老寅,沉声问道。
“殿下他死不了。”老寅沉声道。
房玄策盯着老寅看了许久,追问道:“既然他没事,那老先生为何会露出这般凝重神色?”
老寅灌了口茶水,说道:“我只是说殿下死不了,但并不代表他没有事。”
肩口先是被灵枪洞穿而过,然后另外一肩头也有依稀可见白骨的枪伤,在其背后还有数道灵力匹练轰砸后留下的狰狞伤口,想到这些老寅都觉得之前让那几人死得太便宜了。
而隋便身上的这些伤势随便一道都可以要了一个寻常修士的半条性命,而眼下他身受这么多重伤,之所以能够活下来是因为他有大隋国运护体。
但随着大梁定国号改年制,大隋国运就成了那无源之水。
如今他身负重伤生死一线间是大隋国运主动修补他的伤口,但代价就是国运正一点点的减少。
等到大隋国运彻底地耗尽,再想要对抗如日中天的大梁,复兴大隋就是难如登天了。
这件事若是被西洲的杨老先生知道,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当然,这种事老寅是绝对不可能会对房玄策他们讲的。
“那不知道他何时能够清醒过来?”房玄策出声问道。
老寅悠悠叹了口气,说道:“不知道。”
像这种事已经不是他能够所左右得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