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司内,孙胖子留着热汗,目光死死盯着眼前跪着的男人,叶落山站在一旁,两旁站着一排的手拿宝刀的护卫,巨大的震慑力使得在堂下跪着的男人浑身颤栗,低着头,双手扶在地上,甚至连呼吸都变得谨小慎微。
“说,再不老实交代,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孙胖子怒吼。
“啪地一声”孙胖子拍了一下惊堂木。
随着惊堂木的落下,那个在堂下跪着的人更是抖如筛糠,摇动着自己的脑袋,已经散乱的头发也跟着晃动起来。
“咚咚咚咚”只见那堂下跪着的男人,突然向孙胖子磕起头来,额头撞着青色地砖,以肉身去撞青砖,不要三下,青砖之上已经显现出丝丝血迹,随着那男人的继续磕头,血迹加深,甚至能听类似拍打水声的声音,可实际上,那是犯人用额头撞击青砖,而青砖上留下了自己的血迹所造成。
“哼,冥顽不化,以为在这里装傻充愣就可以了吗。以为在这里磕头就可以赎回你的罪孽,我告诉你,没有可能,你自己最好的结果就是好好的、老老实实的、完全仔细的交代自己问题。别的路都走不通。明白了吗?”
孙胖子的话似乎没有起到作用,又或者是那磕头的人已经把自己脑袋撞晕了,听不到孙胖子说的话。
“把他扶起来。”孙胖子轻描淡写地说。
两旁的侍卫连忙上前,抓住那仍在不断磕头的人的肩膀,端起他的头,让这个人能看到在堂上的孙胖子。
“唐文克,你究竟说不说,你要知道,我们玄武司没有确凿的证据,是不会轻易带人的,你如果识时务,那就赶紧交代,我还算你立功,将来也可以从轻发落,如果你还不说,只怕不光是你,就连你的家人,都不好说了,哎,可惜了,你儿子才九岁,听说已经是远近闻名的小神童了,将来为官为仕也是前途无量啊,就是不为官,做个乡绅贤达也未可知,你不为自己想一下,也得想想自己的儿子啊。”
原本还昏昏沉沉的,满脸血迹的唐文克,一听到孙胖子说自己儿子,顿时眼神一变,可当定眼一看自己所处的环境,眼神显现出来的竟然是绝望与不舍。
沉寂许久,唐文克还是下定了决心,摇摇头,不出一言。
“呵呵,既然你不抓住我给你的这个机会,那就别怪我了,你自己不识相,将来什么下场你也知道,就不用我讲了。”
“叶落山,先让他吃点苦头,然后再压下去好好看守,如果出现了什么问题,我拿你是问。”
“是的,大人,我现在就办,绝不人大人担忧。”
孙胖子站起身来,早已做麻了的肥硕身躯也是一震,伸出双手向上一伸懒腰,动作还没舒展好,却偏偏给停住了。
因为,穆星河到了。
“怎么”
竟然萧芷若也站在穆星河旁边,这让孙胖子的胖脸变得更大了,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两个根本不和睦的夫妻会齐齐出现在玄武司内,这是又出什么幺蛾子了吗?怎么也不提前通知自己一声,让自己也好有个准备啊。
看到站在大堂上的孙胖子张大嘴巴却一声不吭的样子,穆星河笑了,又转身看向萧芷若。
“你瞧,你这一来,看把胖子给吓得,估计是被你和大公主的剽悍作风给吓怕了。”
“闭嘴吧你,刚刚这个人是谁啊,浑身血,是什么人。”
“你不是让我闭嘴吗,我还说什么啊,你自己想想看,他能是谁。”
萧芷若横眉立目,“哼,我是让你不要说废话,要说有用的话。再一个,如果他脸没有被血遮住了,或者我真的认识他,还用的着问你吗?混账。”
“行吧行吧,你都对,孙胖子,你跟公主说吧,今天不是该来消息了吗?我回我的屋子看看,我的那个古秘书今天来了吗?”
孙胖子点点头,“最近古笑歌天天都非常准时,那个紧急信件已经由皇上那里转回来了,而这边还有几个案件,也很快有眉目了,那个唐文克还是不行,我准备先冷他两天再说,先吓吓他。”
“哈哈,你小子,就按你说的办吧,唐文克这个老小子是该好好整一下,有才无德的人,亏他还是当年的探花,真是丢尽了天下读书人的脸了。”
萧芷若转转眼睛,突然开口:“等等,这个唐文克不是原来的兵部尚书吗,父皇登基之后他就已经是协助丞相管理百官的重要人物了,甚至他没妹妹还是贵妃,一个堂堂国舅,怎么能沦落成现在这个样子啊?”
“你这话问得好,还是你要问问你的大姐和大姐夫了,朝廷给了三百万两用于更换冬装棉衣和兵刃,可结果呢,这个唐文克私自与大驸马将此工程给了蓝敬,结果造成原本的好事变成了边境将士的噩梦。”
萧芷若不解,疑问的看着穆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