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玉眉的抱拳礼,倒让顾嚣的态度变得微妙起来,因为从他的角度来看,如果陶玉眉她行的是闺阁小女子之礼,那他的感观就是,此女过于城府,但以江湖礼见他,他反而觉得,其性耿直。
转步前厅,陶玉眉挥退了侍茶婢女,后又亲自为顾嚣倒了杯茶,才言:“你来找我父亲,是为了收拢他们这些陈王旧党吧?”
一问而明,顾嚣深深的凝视着陶玉眉,心道:“这小女子,脾性似顽童般掩不住喜恶,但心智,绝非普通人!”
“你有什么办法?”顾嚣没有承认或否认,但后面所问,又浅于言表。
“办法,什么办法,你来找我父亲,难道没有计划?少跟我装,我又不是无知少女,根据我多年的耳濡目染,你们这些人,为了结党营私,绝对的方法就是,把我们这些可怜的女人,作为交易推出!”
陶玉眉虽对这些男人间的事,大感恶心,但身处其中,尤其是这两年,上门求亲于她的人,越来越多,她的反抗,也越来越现孤力难事!
顾嚣尴尬的喝了口茶,才若有所思道:“你想要什么条件,才会帮我说服你父亲?”
“教我上乘武功?”陶玉眉直白的说出自己的条件,见顾嚣有些诧异,她又解释说:“我父亲虽说是一品大员,于各方有些势力,但江湖之中,我最想拜为师门的,还是那一美二老,三侠四圣,可这十人,那有那么容易拜师……而这些年,我跟一些二三流江湖侠客学了些功夫,但在你的面前,竟然连二次岀手的机会都没有,实在是不甘心!”
“实话说,你的武功,虽不如何,但有一点,却是大多数人比不上的!”顾嚣心里轻笑一声,心说“我不就是盗圣么”!
“哪一点?”陶玉眉问。
“自知之知,就这一点,就不像他们,明知不可能,还依旧岀手,就显得十分愚蠢!”顾嚣道。
“呵,你一定杀过好多人吧,我感觉的到,你之前的目光,太厉了,就如虎鹰猎食,我只要稍一显露身形,只怕你袖中的暗器,就会打入我的死穴!”陶玉眉敬畏道。
顾嚣考虑后,同意了陶玉眉的条件:“可以,我教你武功!”
陶玉眉也回应:“行,那我也助你说服父亲投心于你!”
少时无话,忽闻厅外传来轻重不一的步伐之声,顾嚣尚未起首望向厅外,陶玉眉却已肯定:“我父亲回来了,我识得他的步伐!”
陶玉眉说完,已经快步岀厅去迎,只留下眼底深处,有一丝羡慕的顾嚣,独坐空静大厅中,端着一碗见底的茶。
“父亲!”厅门外,陶玉眉迎到陶冶!
陶冶瞥了一眼厅堂,才道:“你先回内屋去!”
“父亲不是早盼女儿出嫁吗,今日女儿遇上有缘人了,万望父亲成全!”陶玉眉笑嘻嘻的讨好道。
陶治还没有说话,他身后的小眼男子就先开口了,他窃耳低声的说:“表妹啊,他就不是个一般人,心狠辣着呢,说不定陈王都是他主导刺杀的,这种人,就是诗文里的无情帝王相,你取情于他,绝不是什么明智选择,所以,千万勿应!”
陶冶还是没有说话,陶玉眉至少是得到了一定容许,所以对于小眼男子的劝告,仿佛耳旁风过!
“姑父,慎重啊!”小眼男子也悟的快,所以又和陶治劝诫。
陶冶凝思些许,便和小眼男子说:“你先退下吧!”
“不,姑父明明有许诺过小侄的,玉眉等到心性稳重些后,就许给小侄的!”小眼男子精明的很,他明白,到这步了,陶治进厅而去,他和陶玉眉的婚事,就注定从此了断,这也就意味,他朱寻安,一辈子就窝在这尚书府里,当个管家,了此残生!
但朱寻安精明的只有一面,他看的到自己的利益,却顾不到陶冶的利益,这一点,就是他和陶冶之间的天堑!
陶玉眉闻言,三千黄毛齐炸,一脚踢在朱寻安肚子上,疼的他失声大叫,跌地而抖,面色铁青,青筋鼓涨欲裂!
“你朱寻安若是正直也就罢了,但你穿花过巷,乱仁下义,我陶玉眉,眼里从不容你,今后胆敢再提此事,必杀你!”
“知道了!”朱寻安眼底有怨,心里有恨,他的屈辱,他发下誓言,终有一天要报。
朱寻安巍巍抖抖的爬起来,告礼退下后,陶治才整了整衣衫,入厅而来,陶玉眉在后而入!
“不知殿下驾临,未曾相迎,还望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