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是关门声掩上,在这片生冷之中,唯有她,以及不远处高座上的他。
莫征衍端坐在那把大班椅上,他沉默(www.19mh.com)而温雅,眼眸处波澜不兴,没有一丝情绪起伏。
他似乎早就知道她的到来,又或者早就在等待她的到来。重生之带着娃娃奔小康
这个刹那,宋七月突然之间就想起第一次来这里时候的情景。
也是如此相似,他也是这样的冷傲无双。
只不过,这一次身份透明,而她也不用再上演那戏码。
宋七月走上前去,她的步伐轻缓,没有急躁,没有颓沓,来到他的面前,她径自在椅子上坐下。
视线不疾不徐对上他,宋七月开了口,“来的时候,我在想,要去哪里见你才比较合适。”
莫征衍不应声,只是沉眸瞧着她。
“应该算起来是私事吧,去你的公馆?可好像不大好。”宋七月微笑,“后来又想,虽然是因为私交才让小叔你对我网开一面,但是这也是公事上的项目,所以还是来你的办公室谈最好。”
“莫总,你说是么?”她已经改了称呼,从小叔到莫总。
她脸上的笑不似往常散漫,分明有一丝尖锐,莫征衍温声道,“为什么要拒绝新业的借贷。”
“莫总好坦白,这么快就切入话题了,看来一定是很忙。”宋七月微微点头,“那我也不多说别的,和你谈谈我来这里的原因。”
言语之间,她的目光冷厉了几分,“我以为,上次在景福轩吃饭的时候,就已经说的够明白了。莫总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听不懂呢?还是对我这个侄女放心不下,所以决定不在明处保护我,改为地下战了。”
“昨天我的下属,凑巧在半山咖啡馆看见了你。”他很是平淡,算不上解释,不过是交待。
“世上哪有这么凑巧的事情,一次是偶然,两次就是必然。”她并不肯相信!
“信不信都在你,事情经过是如何也不重要。”莫征衍撇清的干净,他只是说道,“重要的是结果。”
宋七月倒是笑了,“哈,你这话和我以前的上司说的真是一样。”
“你在五洲待了三年,唐总的信条准则,怎么就没学会。”
五洲集团总经理,唐家二少唐仁修,他曾这么说:人们只会想知道最后的结果,但是并不会关注这其中的经过。只要你成功了,你就是赢家。至于是怎么赢的,不会有人去在意。
这句话,宋七月不是没有听过,“的确精辟,结果确实重要,没结果,其他都是空。”
身在商场,有些时候真是会身不由自,这一点,宋七月早就明了。
“既然你都清楚,那为什么拒绝。”绕了一圈,还是绕了回来。
他逼的她回答,宋七月亦是凝眸,“我说过,以后再有事情,就不劳烦莫总了,上一次就当是最后一次!”
是他一而再的插手干预,硬生生要干扰她的世界!
“我也说过,以你现在的背景,在港城难翻身。”他眸光泄露出一丝锋芒来,将她看透。卫姬
“我现在还好好活在港城,坐在你的面前!”这是最好的证明!
“能活多久,又活的多好?”莫征衍的声音轻然,对她而言却是沉重,“或许能熬过三个月,直到你在这里尝透了闭门羹,就肯放弃了。”
“谁说我就一定会碰闭门羹?机会总是会给肯努力的人,上帝长了眼睛,一定看的见!”宋七月笑着反问,她并不肯认输!
他却说,“农夫与蛇的故事,听过么。”
那是一则寓言故事,可谓是无人不知。
农夫在寒冷的冬天里看见一条正在冬眠的蛇,误以为它冻僵了。
好心的农夫就把它拾起来,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用暖热的身体温暖它。
蛇受了惊吓,被吵醒了。
等到蛇彻底苏醒过来,因为自卫的本能,用尖利的毒牙狠狠地咬了农夫一口,使他受了致命的创伤。
农夫中了毒,临死的时候后悔痛恨。
为什么他要救那条蛇?
“所有的农夫,都不会再想去救那一条蛇,哪怕蛇不是有意,只是本能。”他幽幽说着,却像是无数支利箭,往宋七月的身上投射。
蛇或许没有害人的意思,但是它却还是害了农夫。
蛇尽管是本能,可是她呢?
“哈。”宋七月笑了,不知是在笑那农夫傻,还是在笑那条蛇蠢。在笑声里,她弯着眼角,“这个世界是*治的,我是守法公民,怎么就成了罪犯?”
“法理不外乎人情,法治可以约束人,但是道德凌驾于法治之上。”他说着温婉,但是那话语句句凌厉,驳的她几乎无法反驳。
好似是不甘,就这样认输,又好似是想要冲出一条生路来,证明自己可以。
她冷厉而倨傲,无畏笑着,轻声反问,“我又不是杀人,难道就这样被判死罪?”
上午的时光,办公室里很安静。
唯有那钟摆时针走动着,有细微的咔擦声。
莫征衍的身后是一大片的落地窗,那玻璃被擦拭的干净异常,窗外的蓝天白云更是通透无暇,那阳光渗透而过,将他整个人烘托着,很是朦胧。
而他眼中的光芒温煦而且沉静,投射在她的脸上,将她看透。
“七月,错了就是错了。”他这么说着。
却似仿佛,那无数利箭都射中了她,更甚至射中了她的心脏。
忽然,让她千疮百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