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黄色的乒乓球直径是4cm，而口镜的直径只有1.5cm。</p>
当看到巨大的球和小小的口镜撞击的时候，一种因为对比产生的差距足以让人震撼。更遑论口镜是有转角的，每一下乒乓球都是斜着飞出去又被林阳轻松接回来。</p>
一时间连带着小朋友都瞪大了眼睛，三人吃惊地看着林阳用一支小小的口镜颠球。</p>
林阳玩着玩着也来了感觉，开始把乒乓球打高，然后轮流用口镜的正反面击打乒乓球。</p>
乒乓球上下纷飞，小巧口镜四处挪移。</p>
“哇，快看，这个医生好厉害！”</p>
“我去，乒乓球国家队的？”</p>
“这颠球绝了啊！”</p>
…………</p>
周围人越聚越多，林阳一时有点不好意思，又秀了两下就停住了。</p>
“哗啪啪啪……”不知道那个在鼓掌，围观的护士医生和患者们都鼓起了掌，弄得科室稍靠里面的医生们不知道发什么了什么。</p>
“再来一个！”</p>
“再来，没拍到视频！”有人在起哄。</p>
林阳一时满头黑线，搞得好像自己在表演杂技，恍惚间想起了某火锅店的甩面青年们，原来被围攻是如此感受……</p>
“大家都回去吧，这边在做治疗，别吓到孩子。”还是李红艳经验老练，马上出来维持秩序。</p>
人群又是一阵骚动，大家都在遗憾，这样的表演可是只有在国家队某藏獒拍的小视频里才出现过的。</p>
护士和医生都在把病人往回带，科室好一会儿终于安静下来。</p>
“怎么样，你能做到吗？”林阳笑着问小朋友。</p>
“不能。”小朋友这次只有眼神一击了，满眼的情绪应该是崇拜，却没有加上噘嘴连击了。</p>
“那你躺下吧，然后张嘴给医生看看。”林阳趁热打铁道。</p>
“我要你看！不要她！”小朋友又噘嘴，还不忘指了一下李红艳。</p>
林阳这下大汗，臭小子，这是我老师！</p>
李红艳倒是不在意，闻言笑道：“那林医生你来。”</p>
言罢起身，把位置让给了林阳。</p>
林阳对着李红艳歉意地笑笑，然后坐下。</p>
“躺下吧。”</p>
这下噘嘴攻击没了，乖乖躺下。</p>
“张嘴。”</p>
小朋友乖乖张嘴。</p>
林阳迅速打光，然后用口镜检查了一遍口内。</p>
蛀牙有点多，口腔范围好像没看见鱼刺。</p>
当下又用口镜充当压舌板，压住小朋友的舌头道：“来，说：啊——”</p>
“啊——”小朋友乖乖照做。</p>
随着“A”声的发出，小朋友的舌根下沉，悬雍垂上升，林阳看见了目标。</p>
左侧扁桃体轻度肿大，一个异物扎在了上面。</p>
林阳扭头道：“小朋友的扁桃体稍微有些红肿，现在上面扎了一个小东西。”</p>
这句话是对着老者说的，也是对李红艳说的，取不取得李红艳说了算，因为这已经属于耳鼻喉范畴了。</p>
“哎呀，是不是这两天吃的东西不对，所以上火了，怎么扁桃体也肿呢！李主任啊，东西现在能取出来吗？”老者一脸自责地问道。</p>
李红艳朝林阳使了个眼色，林阳轻轻点头。</p>
“取取试试看吧，小刘，给他个血管钳。”李红艳对看完热闹没走的刘茹说道。</p>
刘茹闻言去取血管钳。</p>
有的时候带教老师和学生的交流就是这么隐秘，李红艳使眼色是在问有没有把握，林阳点头意味着有把握。如果林阳摇头，那李红艳便会让他们去耳鼻喉科解决问题了。</p>
也是林阳聪明，第一天的配合就能做到一切尽在不言中。</p>
“医生你是学乒乓球的吗？”小朋友大大的眼睛看着林阳开始发问。</p>
林阳笑笑，举起口镜道：“不是，医生是学这个的。”</p>
“可是你打得好好，我教练有一次用乒乓球的柄颠球，就颠了几下就不行了！”小朋友两眼金星。</p>
林阳有些感叹，这个小朋友不像七岁，表达很流畅又有逻辑，应该小时候深受早教课荼毒。</p>
“医生只会用这个颠球，我不会打球的。”</p>
林阳接过血管钳，制止了小朋友继续说下去的趋势：“好了，张嘴。”</p>
压舌，发“A”，迅速钳夹异物。</p>
扁桃体已经有些化脓了，异物钳夹下来的时候带下来一小块组织，脓液和血液混在一起的颜色有些恶心。</p>
“来，把这个漱口水含在嘴里淑一会儿再吐了。会有一些难受，但你要坚持哦，你是要当乒乓球冠军的男生。”</p>
林阳递过调配好的双氧水，让小朋友含漱，防止感染扩散。</p>
小朋友闻言认真点头，开始漱口。</p>
把异物蹭在棉球上，是一个小骨片，大概1mm×2mm左右，吃货的经验告诉林阳，估计是猪类的肋排骨。</p>
“这个排骨很小一块，也不锐利。主要是你孙子扁桃体肿了，才卡上去的，你们家厨子还是做得不错的。”林阳指给老者看。</p>
老者这下松了一口气，感恩戴德道：“谢谢谢谢，太谢谢了。我姓魏，这是我的名片，要是遇到什么问题林医生你就打电话，我一定还你这个人情！”</p>
林阳也没多在意，随口应付两句就把名片踹兜里了。</p>
之后就简单了，开了些药，下了医嘱，然后又是一番感谢和不用谢，今天的病人就圆满结束。</p>
李红艳对着林阳竖了大拇指，就这一手乒乓球的操作，虽不说惊世骇俗，但也算得上牛逼轰轰。</p>
凑热闹的刘茹更是笑道：“你这绝活，不知道的都以为你杂技团的。”</p>
林阳只能一阵嘿嘿嘻嘻打趣过去。</p>
一天的病人看完了，他的系统是这样的：</p>
【技能掌握：儿童口腔（基础级）90/1000，口腔外科（基础级）：20/1000，牙体牙髓（基础级）：40/1000。</p>
其余科室技能均为：0/1000（基础级）。</p>
感激值：673，抽奖次数8/10。</p>
剩余物品：安抚棉球*1，课程：无。】</p>
今天一共处理了8个病人，他也逐渐发现了规律。</p>
一般疾病越是痛苦的，治疗后的感激值越高，而且年纪越大的似乎越知道感激，感激值都普遍不错。</p>
做了好几例的窝沟封闭，因为来之前没有痛苦，做完的感激值普遍只有二三十，非常低。而因为牙痛来的，做完治疗以后都高于八十。</p>
今天最高的就是那个牙髓炎患者了，带来了92点感激值。</p>
在旁边陪同的家长大多会附送一些感激值，但感激值确实不多，女性通常会比男性多一些，有的男性根本不送。</p>
最后那个老爷爷是例外，送了自己92，比他孙子这个患者都更感激林阳。果然，老人的对孙辈的爱沉重如斯。</p>
看着自己的界面，林阳开心愉快，自己的“小手稳如狗”课程似乎胜利在望了？</p>
李红艳也很开心愉快，林阳的到来让她轻松了一倍，以往的周三常常加班到六点，她也开始欣赏这个小伙子了。</p>
临下班前他对林阳道：“明天有一个医院为了宣传920爱牙日开展的网络直播活动，我没时间，本来安排了我的学生去。今天看下来，你很靠谱，到时候你去吧。”</p>
顿了顿又道：“到时候会有一个十岁的志愿者小朋友，应该是龋病，你提前去熟悉一下。具体我也不清楚，这个月已经开展好几次了，其他科室的主任反应这个直播没什么人看，就当任务完成了。一个上午的时间，你到时候就随便科普一下，把病人常规处理一下就可以了。”</p>
林阳闻言一惊，浪费一个上午的时间，我的“小手稳如狗”怎么办！</p>
欲言又止又不好拒绝，这是李红艳主任看重自己，于是只能强作欢笑道：“好的。”</p>
“行，那就下班吧，我晚上会把地址和流程发给你。”李红艳起身道。</p>
“好的，老师再见！”林阳内心泪流满面。</p>
起身跟着一起下班，心理活动复杂的的林阳一路只顾着悲伤太平洋，没注意到许多规培医生和实习生看自己的眼神有些诡异。</p>
他们一天尽打杂了，就这位兄弟，一大早开始就一个人拥有一张椅位，还有个漂亮的护士茹姐时不时过去当他助手，最后下班前还来了个才艺秀，秀了大家一脸……</p>
这些规培医生和实习生们内心都在哭喊：同样是无钱打工人，长得好看的打工人和普通打工人的差距就这么大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