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看看吗?”
“好,”香朵儿很大方地将脖子上的香囊取了下来,递给他。
香囊很小,约拇指大小,更像是个小饰品,里面放的不是外面那些搀有香料的木喳喳,而是几种中药混合起来的细碎的粉末物体。
香味淡雅、清香,一点都不浓郁,赵惜文将香囊凑到鼻尖,细细闻了许久,越闻越熟悉,很像很像,“王子,你那龙骨扇在哪买的?”
一旁正花天酒地,醉卧美人怀的王子被突然提及,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半响,傻傻的问,“龙骨扇,什么龙骨扇?”
“就是你送给末末的,她一直拿在手中很宝贝的那把,”
“哦,那把,”王子神智恢复,“在s城一古董店,我记得扇子的原主是一个漂亮的女人,他还有个漂亮小外甥女,”
他爱古玩,扔买了一个大木箱子,以往他还经常拿出来摩挲一番、探究一番,可近几年,他忙着公司里的事,那些玩意便放在箱子里长寂寞了。
很多时候,都不记得!
之所以对这把扇子这么有印象,是因为,末末经常将它拿在手上把玩,还有他对美人儿,尤其是没上手的美人儿特别的难忘。
“细细看来,朵儿倒真有几分像那女人,”这么说着,人便坐直了起来。
香朵儿面色一沉,“你说的是不是带有菊花蝴蝶图案的宫廷龙骨扇?”
“你见过?”王子问。
“我当然见过,它乃我家传宝贝,小姨带我出来时,偷偷带出来的,”眉宇间带着浓浓的伤痛,化不开,一触即。
赵惜文捏着香囊,紧紧的,是,是,就是这味——龙扇上的味道,怪不得,怪不得,末末总说:这是她亲人的味道。
“既然是家传之宝,为何到最后又卖了呢?”问这话的是唐小逸。
因为他突然想起自己当年关于圈养她的言论,早知会有今天的相见,当初他就该听了王子的意见,将她找到,带在身边圈养着。哎,兜兜转转的,他们还是遇见了,甚至——
想想,似乎冥冥中自由安排!心下动容,也顾不上自己在生人家闷气,屁股一移,将程俊挤走,人挤了进来,将她圈在怀中,“小朵儿,你注定是我的,”
香朵儿被他突来的神经吓了一下,扭着身子将他推开,“你——你干嘛,抽风啊,”
“朵儿,我问你,除了你小姨外,你还有别的亲人吗?”赵惜文的声音带着细不可觉的颤抖,“我是说,不一定是相依为命的那种,后来加入的也算,”
虽然他表现的很镇定,但,熟知他的兄弟们都知道,他很激动,甚至激动中带着点点期待。
“二哥,”唐小逸将香朵儿又朝怀里抱了抱,见朵儿一副不愿说的模样,怕他这表面很温顺,实际很暴虐的二哥被惹急了,赶紧待其答道,“她有个女儿,今年五岁,哎呦,”要被一双小手狠狠地掐了一下。
“要你多管闲事,”香朵儿吼他,掰扯着他圈在她腰上的手,就要离去。
“朵儿,乖,不生气,”唐小逸顾不上自己的疼,将她重新圈在怀中,小声哄着,“我不是怕你说话多了,累着吗?”
赵惜文沉默了,五岁,五岁,会不会是巧合?
狠狠地吸了口手中的烟,“孩子的父母叫什么?”
唐小逸摇头,关于这个他还真不知道!本来嘛,对于香朵儿,他还没到想娶回家的地方,对她的事儿自然没那么上心,女儿的事,也是听她无意间提起,她倒是个极护崽的女孩,对这个女儿也是疼的紧。
她不爱将她家人的情况讲给别人听,所以,这会,眉头蹙着,嘴巴闭着,一副不耐烦的样儿。
唐小逸这些个日子,对她的性子也有了些了解,别看丫头小嘴巴巴的,挺会说的,可,那是针对‘工作’,闲侃,真正涉及她的私事和家人的事,她护犊子着呢?且倔的紧,不想说的事,你就是拿枪指着也不带说的,撒起火儿来,管你是谁,不给面子就是不给。
再瞧这撅着小嘴儿蹙着小眉头的样,唐小逸知道,人这是真烦了,打算撂挑子走人了!
果然,“我不舒服,想回家了,”说完就要起身离去!
唐小逸笑了,到底还是孩子,虽然呈现出来的表相是成熟、稳重、温婉、细腻——其实骨子里还是任性、冲动、易怒的很。
给赵惜文使了个眼神,“我送你,”说着,搂着怀中的娇娃娃,准备一起离去。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香朵儿有些恼,原本就想跟他划清界线的!
“这晚的,你一个女孩家家的,又这美,我不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平日我还不是一个人回家,”
“好朵儿,我的小姑奶奶,不生气好不好,我不上去,送你到楼下,就回来,”唐小逸吻吻她的脸颊,软着话儿求着。
香朵儿一向吃软不吃硬,所以,点头同意了。
程俊随着一同出去,在□那溜了一圈,回来后,“孩子妈妈叫米小乐,单亲,年龄24岁左右,在xx影院当检票员,”说完后,一脸肃色,“二哥,你觉得她是末末,”
抽出一根烟,点燃,赵惜文背靠在沙背上,吸了一口,“我不喜欢盲目猜测,”
嘴角勾着淡淡不明的笑,这种笑,不像王子、唐小逸那般吊儿郎当中透着坏坏的味道,而是那种看透万物,一切洞悉的讥诮,似笑非笑,带着淡淡的冷意和落寞。
这种气质,这种相貌,再加上这抓不住的伤感,很难不让人为之怦然心动。
程俊默,心下闹腾:是守得云开见月明,还是空欢喜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