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李家村已经近百年没有闹出过人命,可自打夏樊来到村子,村子发生的大事一件接着一件,先是老庙祝被害,紧接着传承古剑丢失,现在更是接连出了好几条人命,甚至族长也死于他人之手!
不知不觉间,这原本平安和谐,与世无争的村子正飞速的变化着,仿佛即将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般。
李家祠堂在一阵嘈杂的声音过后,立刻变的安静,紧接着,随着一阵缓慢而沉重的脚步声,下一刻,穿着一身喜服的少女抱着自己的娘亲走到人前,少女似乎体力不支,只仰起头望了望天空,便瘫坐在地上,一边哭泣一边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
感受到怀里的母亲体温已渐渐失去,她也只能越发用力的紧紧抱住母亲,可时常帮人治伤的少女明白,李有德那看似简简单单的一掌便已伤及母亲的心脉,以至于自己的母亲连说一句遗言都来不及。
父亲已然如此,母亲竟也是如此!
而这些原本就已经战战兢兢坐在祠堂前院的无辜的村民们看到这一幕,无不惊惧到了极点,因为少女怀里抱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前天刚刚过世的族长的夫人,没想到,男人前脚刚走,女人也没有做过多停留。
有的人立刻被吓得一动也不敢动,不知该如何是好,有的人想走上前去,偏偏又被身旁的人悄悄的死死拽住,有的人想赶紧逃离这里,可环顾四周后,无论如何也做不了第一个敢迈出腿的人,有的人则一言不发,面无表情,只是默默怀念起往日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平淡日子……唯一相同的是,他们全然没有起初来吃酒席时的兴致勃勃,眼前可口的饭菜顷刻间变的索然无味,只想着赶紧离开这里。
毕竟他们亲眼目睹本来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不过两天的功夫,竟只剩下女儿独活,也亲眼见识到了一个不过二十岁的少年竟也可以这般冷血,甚至冷血到令人胆寒的地步,哪怕少年亲爹的尸体此时正停留在祠堂门口,他竟也不愿踏出祠堂一步。
红白之事同时发生,这不失为一种悲哀,一种讽刺。
祠堂内的两个少年,静静打量着对方。
刚刚发过誓,要护她们母女俩一世周全的夏樊,尚来不及兑现诺言,少女的母亲已然丧命。
他恨自己为什么仅仅来迟一步,哪怕他早那么几秒钟,就算让他拼命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即便他瞧不出李有德的修为深浅,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打过对方,但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眼前之人,必须死!
这一刻,两人并没有过多的话语,就好像两个少年天生只能有一个人活着。
李有德冷笑一声,看起来没有一丝一毫的惧怕,而夏樊心中的恨也已到了极点。
只是当夏樊奋不顾身冲上去,轻而易举的扼住李有德喉咙时,他才发现,眼前的这个少年,果然不像他的外貌那样简单。
李有德不光比他狠毒,而且比他更为阴险。
泛着银光的长剑不知在何处被李有德抽出。
夏樊可以发誓,他已经用尽手上所有的劲力,但此刻他出奇的发现,手中竟好似掐住了一块钢板,比起不久前掐死李来顺时的随意,这一掐,李有德明显要比李来顺强太多。
况且李有德这突如其来的一剑,夏樊做梦也没有想到,他立时一惊,但在这一刹那,他已做出了最快反应。
夏樊迅速收回手掌,然后猛的后跳,但李有德手中的长剑足足有三尺左右,即便与李有德拉开一小段距离,可惜依然被划过腹部,伴随着一阵衣衫割裂的声音,夏樊立时被划出一道不浅不深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