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四下一片嬉笑声。
这个叫左仲的高大汉子仍面不改色,并不因男人的无礼言语恼怒,而是朗声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恒山剑派的周兄,自那次宗门大比后,我与周兄已近十年未见了吧?”
夏樊一听这个左仲说起宗门大比颇为得意,心知必有什么故事,不禁竖起耳朵,坐在地上两手托腮,暗自腹诽,“然后呢?”
果然,周老三一听左仲提起宗门大比,脸色骤然阴郁,原是每十年举行一次的宗门大比,周老三惨败于左仲之手,而比试中的胜败本正常不过,只不过周老三甚是不服气,输了便输了,又出言问候了左仲母亲与其十八代祖宗,结果又被按在地上胖揍一顿。
从此两人便结下梁子。
周老三冷哼一声,长剑出鞘,却剑指夏樊,冲着左仲厉声道:“哼,他是你家长老的远方亲戚?我呸!无非就是想独吞灵种罢了,刚才怎么不见你护着他?现在倒来认亲戚,想得挺美啊你!我告诉你左仲,这小子我恒山剑派要了,我周老三今天把话撂这儿,谁要是跟老子抢人,谁就得死!”
“死”字一出,恒山剑宗一众弟子立时齐刷刷举起长剑,而左仲身后嵩山剑派弟子也皆提剑相对峙。
夏樊一怔,怎么全为自己而来?冷静片刻,这才猛然想起高文山曾经的告诫,灵种之事万万不可轻易告诉他人,可惜此时说出的话如泼出去的水,悔之晚矣,可谓才出狼窝,又如虎穴,自己竟成了俎上鱼肉。
夏樊恨不得狠狠扇自己两个嘴巴,喃喃道:“让你多嘴!让你多嘴!”
而这时“峨眉”旗下忽然传来一声剧烈的咳嗽声。
夏樊抬眼望去,见是一穿着颇为朴素,端庄秀丽的妇人,只不过她脸色甚为苍白,白的极为不正常,倒像是久病所致。
妇人从一群持剑女子中间徐徐走出,这妇人姓白名菊,众女子皆恭敬行礼唤一声“白长老。”
白菊略一颔首,又忍不住捂着嘴咳嗽一声,随即用有些沙哑的声音缓缓说道:“这少年,我峨眉剑宗要了。”
左仲寻声望去,面色骤然凝重,暗道一声不好,心想怎么半道上杀出这么个老太婆,这峨眉剑派要是插一上手,这可有些不太妙,虽知这衡山剑派虽全是女子,但也不可小觑,尤其是这白菊,年龄虽和自己差不太多,却是个极厉害的人物,上次宗门大比这白菊更是拿了个探花,回峨眉后便被破格提升成了长老,他虽有担忧,但并不惧怕,早在中洲的修行界蛮横惯了,打趣道:“白师姐,你们峨眉山可都是些女流之辈,你看清楚了,这小子可是个男人,还是交给我嵩山剑派较为妥当些,免得坏了你峨眉山数千年的名声。”
白菊对这轻薄无礼之言心中虽气,却仍面不改色,又咳嗽几声,似是喉咙里卡着多年的老痰,嘶哑道:“那就老规矩,比试比试,谁赢就是谁的了。”
“对对!谁赢就是谁的。”
此言一出,一时之间,嵩山,恒山,衡山,泰山,峨眉五大剑派以及东峡,西峡二宗,太虚观,枯叶宗和青灵派的传话弟子皆振臂高呼,旌旗飘扬。
如此多人搅在一起,看似胜算又失去几分,但白菊却好像成竹在胸,丝毫不担忧,只是有些疑惑不解,几大剑总已来其五,其余大小门派也几乎全都来此,唯独迟迟不见不论是实力还是人数都领袖群伦的华山剑宗宗人前来,环顾一周后,眉头忽然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