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霜雪和沐雪天俱是一愣,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小慧看着二人迷茫的表情,“切”了一声,说道:“你们两个,还说没事,唉,走了走了,不当灯泡了!”
小慧起身拍了拍衣袖,这小妮子其实什么都看出来了,故意拿二人寻开心,临走之时还不忘拍拍寒霜雪的肩膀。沐雪天不明所以,还问着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气氛不再尴尬,一对男女开始敞开心扉,畅聊了一晚,从各自的趣事,到家国天下,从名家典籍到武林流派。沐雪天自识字起就没有志同道合的朋友,所有人都对她毕恭毕敬,谦卑之极。除了小慧能像亲姐妹一样对她,这也是第一次能从一个外人口中了解这么多的新鲜事。寒霜雪自幼结交了一帮纨绔,即使是沐晨雨也是泼辣的个性,也是第一次遇见一名书中所言的娇柔少女。沐、寒二人自一见面就没有门户之见,由感兴趣变成亲密,由佩服变成羡慕。此后每到夜深人静时,就时常会看到一对男女在湖心岛边,或开心交谈,或琴瑟合鸣,或切磋剑术,俨然一对神仙眷侣。
就这样过了几年光景,一日,寒霜雪得沐竞涛召见,由人带着去往议事之所,银苑阁。
沐府这间规模宏大,风格典雅精致的园林里面,到处有少女丫鬟在其间游玩走动。一眼望去,当真是莺莺燕燕,美女如云。
一路上,一些平日里跟他熟络的大胆的女孩,甚至还向他这边窥望过来,然后巧笑倩兮的对他评头论足。
不过寒霜雪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前面带路人说的话吸引了回来:“公子您这次去见,除了三爷,还有族长和几位长老。刚才三爷叮嘱过了,让小的提醒您务必要放松,之前烟雨大人已经探过您的脉搏,没有问题。”
族长,亲临!
寒霜雪不由走神,心想难道是义父谋划的什么大事?他知道自己能呆在这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血脉,莫非自己其实并非水灵脉?
这里就不得不提到无漪水乡现任族长——沐柳生,他可不像他的名字一样,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而是掌握着水乡武学精义,集百家大成者,身具超凡之力。
他离开泽流王座,亲临沐府,好像不只是确认自己血脉这么简单。
寒霜雪:“族长来了,爷爷不敲钟鸣见吗?”
“老爷说,此事不宜公开!”
寒霜雪有些纠结,他心里是很反感这种不明不白的召见的,心想万一是自己私会沐家二小姐暴露了,那该咋办?自己该怎么编个瞎话搪塞过去?
让他轻松了一口气的是,那领路人微一回头:“寒少爷请宽心,有三爷在,不会出事!”
很快他们就走到一座宫殿前,当寒霜雪踏入其内,就见一女剑客穿着锦衣华服的身影立在了榭栏之侧。她听见珠帘声响之后,也回头往寒霜雪看了过来。
这是一位有着鹅蛋脸,身材略显丰满的少女,五官则清秀可人。这位在看了寒霜雪一眼后,眼里面先是闪过一抹异泽,似乎是惊讶于寒霜雪的相貌,可随后她眼神就冷冽起来,浮起了一丝哂意:“你就是沐竞涛的儿子?”
“正是!”寒霜雪按照江湖的礼节抱了抱拳:“见过姑娘——”
可就在他想要说什么的时候,那少女却用手指了指外面的草地:“你可认得那是什么东西?”
寒霜雪移目看了过去,然后就皱起了眉头:“蛤蟆?”
“是癞蛤蟆。”少女出言纠正道,然后冷冷笑着:“就是这种东西,每天都想着吃天鹅肉。”
寒霜雪的脸色,瞬时就沉冷了下来:“姑娘此言未免过分了?即便姑娘看不上寒某,那也没必要恶言相向。”
虽说他之前也感觉原身是一个混账二世祖,确实是糟蹋了别人的姑娘。可对方的这些话,也过线了。
“我怕我不这么说,某些人还是要没脸没皮,癞皮狗一样扑上来。”
少女斜着眼看着李轩,依然是用硬邦邦的语气:“你们诚意伯府要挟恩图报,就不许我说?你们无非就是看在我母亲脸皮薄,心肠软的份上,挟着当年席氏欠你们家一点人情上门相欺。可我席雪儿却不是好欺负的!”
寒霜雪的牙帮鼓了鼓,然后就朝对面这位席小姐抱了抱拳:“还是那句,姑娘你不情愿,那也没必要恶言相加,告辞!”
他胸内固然是怒火蒸腾,可总不能为这破事揍这小妞一顿?站在对面的立场,将李轩原身与现在的诚意伯府视作火坑,那也没什么不妥。
可就在李轩转头走出亭榭的时候,后面的少女却又一声寒笑:“恶言?也不瞧瞧自己现在是什么东西?你们诚意伯府迟早要倒,你李轩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不是癞蛤蟆是什么?”
可就在李轩转头走出亭榭的时候,后面的少女却又一声寒笑:“恶言?也不瞧瞧自己现在是什么东西?你们诚意伯府迟早要倒,你李轩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不是癞蛤蟆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