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太煌笑道:“我若喊你妹妹,岂不是乱了辈分?真要论年岁,我就是喊你一声姑……”
“还说?”
涂山九月有些愠怒:“再说,我可就再不理你了!”
牛太煌哈哈一笑,平天圣又变回最初的五色大手,向着下方抓去。
“如来,我虽然不是你的对手,你要败我也非易事!这方世界太小,容不得你我放开手脚,倒不如约个时间,你我到虚空深处印证一下道法,到时老牛我陪你打个痛快!”
“今日我来,只为接小儿回家,你们想怎么折腾,老牛我也管不着!”
如来听牛太煌要带走牛圣婴,便不再阻拦,哪知五色大手突然拐了个弯儿,向颤颤巍巍的天地大磨盘抓去,当即就是一掌拍去。不想涂山九月又是一指弹来,正点在他掌心,虽然只拦住一个刹那,触地印将涂山九月的手指拍碎,却错过了制止牛太煌的最佳时机。
“牛太煌,亏你还是魔道至尊,堂堂大力魔王,怎就如此不知羞耻,连老僧这出家也哄骗?真是罪过!”
虽被涂山九月阻了一阻,此时已然追之不急,如来也不放弃,仍旧是变动印诀捏成拈花指,一缕指风破空,后发先至点在五色大手手背,将其打翻一个跟斗,贴着天地大磨盘滑到一边。
“笑话!我又不是出家人,没有不打诳语的戒律!便诓你又如何?你这和尚空担了现在世浮屠世尊的名头,见不得光的事儿可干的少了?”
五色大手被打了一跌,众目睽睽下丢了面皮,牛太煌勃然大怒,手中猛的多了一柄翠绿色芭蕉扇,叶片上纹理清晰,甚至还沾着几颗透亮的露珠。
芭蕉扇滴溜溜打了个圈,变得比五色大手还大上数倍。
“太阴肺叶?”
牛太煌喝道:“正是山妻的芭蕉扇!也叫世尊你尝一尝它的威力!”
一紧扇柄,便要扇动!
如来立掌不动,亦是大声喝道:“牛太煌,此处乃是小千世界,如何经得起太阴肺叶的威力?这一扇下去,便要吹杀千万生灵,无穷因果报应,皆是你的罪孽!”
牛太煌冷笑道:“若非不愿恶了南疆几位道友,区区一座小千世界,老牛随手也就捏爆了,千万生灵?便是亿万生灵又能如何?老牛我杀的还少么?”
话虽说的强行,终究是没有动手,也不知牛太煌究竟是怕因果缠身,还是真如他所言,不愿于应帝王三人交恶。
如来出手还有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如生是他师兄,也是浮屠的高僧大德,死后遗体自当葬在灵山塔林,受中州信众香火供奉。牛太煌爱子心切,生怕牛圣婴被战斗波及坏了性命,出手也是无可厚非。
只是他二人出手前都没有告知应帝王三人,更像是想着道行好深,修为压过他三人一头,更没想过通知一声的事,也难怪应帝王和父生真炎暴怒阻拦。
只不过牛太煌的天魔大法诡异,又是在如来和涂山九月对峙时突然出手,应帝王几个都不曾察觉,等到发现牛太煌也掺和进来,这老牛又说了几句给面子的场面废话,应帝王便不好再多说。
无论如何,总归是挡住了如来,算是挽回了一丝南疆的颜面。
至于涂山九月。
世人对美貌女子的容忍限度,总是会无限放大,宗师也好大宗师也罢,只要不是浮屠这种摒弃红尘欲念的僧人,多少都会给些面子,博一份好感。
牛太煌按住芭蕉扇不动,如来也捏着手印不动,气氛一时变得异常凝重,出奇的安静。
被几位宗师、大宗师短暂动手压制的如临深渊的金丹修士们,终于有机会喘一口气,一个个这时才发现,体内的法力近乎全部化作汗水,每个人的衣服都是湿漉漉的,那些功力较弱只有金丹初期修为的小高手,甚至有许多被压的爆体而亡,能活下来的也是半死不活。
这还是他们收敛了法力波动范围的后果。
正如牛太煌所言,倘若他们放开手脚大战一场,只怕小小的离恨界早就不复存在。
只有沈彦秋不受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