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日城的城主府中,门郅炜和丁慧仍旧共赴巫山,调和云雨,根本没有心思顾及关在内室的门毅明,自然也没心思去管山脚下沈彦秋和名花流一行人。
“夫人却是说的没错,我还真不愿意师叔师姑的喊着!好歹我也是金丹七转,一大把年纪,几个几百岁的‘小家伙’踩到我头上,我的面子往哪里放?”
“哼哼,老连和老吴去应付罢,他们两个脸皮厚,我可比不来!”
他一面奋力驰骋一面暗自腹诽,忽地浑身一紧几乎守不住关卡,忙一脚踏定太师椅,将北雁南飞换过猛虎上山,叫道:“夫人最近研究洞玄子,却是学了一身的好手段!不过我也没闲着,这一手玉兔捣药却是我新学来的,还请夫人品评!”
丁慧哪里分的出心思理他,只是咬紧牙关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沈彦秋既没了上山之念,又得了邸律车的修行感悟,正是锤炼神境通的大好时机,便同蓝如泪等人闲扯几句,便起身告辞。
闻得沈彦秋要去火皇宫面前勾离卿,蓝如泪顿时来了精神,死活拉着苏瞳和秦问柳,非要一道去不死火山玩一玩。反正名花流在修行道的名声上佳,火皇勾离卿也是女修翘楚,自然不会厌烦同是女修门派的名花流。苏瞳苦劝无果,秦问柳依旧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苏瞳也只好遂了蓝如泪的心意,几人征的沈彦秋的同意,结伴同行。
沈彦秋也有一番考虑,毕竟他不曾见过火皇勾离卿,不知道这位南疆之主和哀无心究竟是什么关系,如今有蓝如泪几人一道,一个是名花道主爱女,一个是花丞掌珠,便是秦问柳也是名扬修行道的“花间四公子”之一,多少也有些便宜。
便是火皇的性子再差,大悲宗和名花流两宗弟子前去拜见,多少也要收敛些才是。
过了大阳山一路向南,便是一座接一座数不清的大山和城池,众人行进的速度不快,但凡遇到景色秀美的大山,建筑宏伟新奇的城池都要进去游玩一番。
因着苏寻花这一层关系,沈彦秋同他们几个关系也算处的不错,只是蓝如泪和三丈月一样没什么心机,两个小女孩叽叽喳喳聊的不亦乐乎,倒像是失散多年的亲姐妹似的。
苏瞳却心有防备,生怕沈彦秋真修炼了什么“欢喜禅”的荒淫法门,虽然言谈举止温雅有礼,挑不出什么毛病,却处处提防他“哄骗”蓝如泪的言语举动。
沈彦秋哭笑不得,邸律车又得了华莲净土传讯,转道去了中州大普度寺,面见世尊如来去了。沈彦秋索性扯着秦问柳讨论道术,互相印证起来,惹得苏瞳频频点头,满意至极。
这一日自游过一座不知名的大山,几人顺着下山的小道前行,正自有说有笑,蓝如泪和三丈月蹦蹦跳跳的如蝶折花,苏瞳见沈彦秋和秦问柳聊的起劲,便赶上两步跟着蓝如泪和三丈月,忽听前面传来一阵小曲儿。
那曲子哼的不着章法,也没个调子,说不出的怪异难听。
转过一道弯儿,哼曲子的声音越发离得近了,可那人只哼哼却没有词儿,腔调也是越发的阴阳怪气,却透露出几分惬意欢愉,想是心情极好。
几人的眼力都不错,便瞧见一个穿着花花绿绿,又矮又瘦的家伙双手抱着后脑勺,嘴里咬着根野草,眯着眼睛踮起脚一蹦三跳的向前走。
那人黑黑瘦瘦,因是身形有些佝偻,抱着后脑勺的动作便差了几分意思,原本有十分的悠哉,仔细一看却像是抱头鼠窜一般。
见几人并步向前,那人就要往山道旁边躲去,陡然瞥见手里抓着一把野花的三丈月,连忙从怀里摸出一张皮子,忙不迭的打开,看一眼皮子看一眼三丈月,又使劲揉了揉眼睛,这才露出狂喜之色,一步蹦到几人跟前,推金山倒玉柱纳头就拜,口呼奶奶。
“不知是奶奶大驾在此,小的给奶奶请安啦!”
众人一脸呆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发现这人只盯着三丈月,又一齐把目光投到三丈月身上。
这家伙身上妖气弥漫,虽然以先天真气遮掩,却也瞒不过几人的眼力,分明是一个妖族的小修士。他也有先天真气后期的修为,也不知得了什么造化提前化形,只是弄得人不像人妖不像妖,模样实在是太过磕碜。
三丈月脸上一红,随即勃然大怒道:“谁是你家奶奶?你怎好这般羞辱?我连儿子还没生一个,哪里有你这般大的孙子?!”
飞起一脚踹在那人肩头,把他踹了个四仰八叉,好似翻盖的王八。那人只是一个劲儿的陪笑,麻溜的翻过身子,直挺挺的跪好,双手托着那张皮子。
“你这黑厮骨瘦如柴,面无四两肉,又这般獐头鼠目贼眉鼠眼,却来占我的便宜?你若说不出道理来,我便把你吃了!哼哼,兔子不是不吃肉,只是不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