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你成就元神,籍之纵横天下大杀四方,扬的也是我大悲宗的名号。”
“哎,好嘞!有您这番话,弟子这颗心也就能放下了!”
沈彦秋一拍胸脯:“师尊尽管放心,弟子绝不给咱大悲宗丢脸!”
哀无心笑道:“所谓满则溢也,一切皆有定数,然定数不及变数,你有这份心是好的,却也不可有骄奢之心,倚之为决胜手段。需知道行为根,术法为茎,神兵法器之属,只算的是枝叶。枝叶再茂盛也要根茎茁壮才行,切不可舍本逐末,将本末倒置!”
沈彦秋正色道:“师尊放心,弟子虽然顽劣,却也不是没遮拦的,不做那些丢瓜抱仔的蠢事。”
哀无心摆摆手,道:“你明白就好。修行如登山,亦如行舟遏浪,不进则退。需得一步一个脚印脚踏实地才是。你进境颇速,为师也担心你的心境跟不上修为的增幅,生出有我无敌的想法来。”
“凄凉洞一向清冷,未曾收录你时,只有为师一人,也没开辟静室以供休息。你且同月儿去山中玩耍一会儿,为师辟两间静室把用,顺便祭炼一下三阳剑。”
哀无心活了数千年,不似沈彦秋和三丈月这般心思活泛,三丈月得了玉女穿梭的剑术,正是兴奋之时,哪里有休息的心思?听哀无心让沈彦秋同她出去练剑,顿时一跃而起,跟哀无心告了声罪,扯着沈彦秋就出洞去了。
痛苦山不似凄凉洞,凄凉洞以芥子须弥的手段,架构在虚空之中,错非身怀心光遁法,或者寻到痛苦山的位置,否则想要进入凄凉洞,可谓千难万难。
寻痛苦山何易?
修行道名山无数,数得上名号的已不知凡几,便十万大山中的山头都不止十万之数,想要于无数山峰中找到痛苦山,其困难程度实不亚于在无尽虚空中,筛选出凄凉洞来。
其他的不说,单说寸心门的方寸、灵台和心田三座大山,根本就只有名称没有实体,存在于众生心中,你却到哪里去寻找?
唯似痛苦山这般,才真个是清修之福地,长生之洞天。
哀无心特意嘱咐,不可远离洞口,凄凉洞的洞口每个时辰都会变动一次,有可能停在原地不动,也有可能从山前转到山后,没有固定的规矩。
两人出了凄凉洞,天色正好,和风轻拂,鸟兽齐鸣,不觉令人心旷神怡。三丈月本是兔儿原身,于草木更多亲近,见了这等美景已然流连忘返,便连演剑一事也忘得一干二净,撒开脚丫子蹦蹦跳跳的跑去寻花扑蝶。
沈彦秋咬着一根草梗,找了个阴凉处背靠大树,悠哉哉的坐着,枝叶缝隙溜下的阳光打在脸上,暖洋洋的使人犯懒。
回家的感觉真好啊!
回想起第一次离开凄凉洞,至今数年有余,今儿才算第一次真真正正的到痛苦山上走一回。
三丈月手里抓着一捧野花,不停的催促他起来一同玩耍,他瞧着小女孩一般精灵可爱的三丈月,忍不住开玩笑道:“月儿啊月儿,此时春光明媚,鸟语花香,正是交)配的好时节啊!你有没想要活动活动的欲望?”
三丈月恰着腰,撇嘴白了他一眼。
“榕哥哥好不知羞!师尊还在洞中坐着哩,你却说些混账话,被师尊听到,非大耳刮子抽你不可!”
沈彦秋嘴里的草梗甩来甩去,眯着眼笑道:“师尊正忙着炼剑,怎么不得日的功夫?可没时间搭理我。我常听说夜黑风高杀人夜,风和日丽造儿天,你就忍心浪费这宝贵的时光吗?”
夜黑风高杀人夜也说的过去,可是这风和日丽造儿天是哪个说的?这世上还有这等没脸没皮的人?
三丈月啐了他一口,脸上浮起一抹红晕,声不可闻:“全凭夫君做主。”
沈彦秋一跃而起,指着不远处的一块巨石笑道:“那里是个好去处,夫人莫要如此矜持,且随为夫去耍耍!”
“我与你取个闺名,就叫丽丽如何?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