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咋呼着,向大家招手说:“吃吧,别问,别问,恶心,哈哈哈,开吃,吃饱,好干活。”他又对我说:“吃吧,必须多吃肉,咱这活儿,体力消耗大的很,营养要跟上。另外啊,吃了,抓紧休息,别耽误干活啊!”
在他还给我说着的时候,其他人都开始大口地肉了,有用筷子夹着一大块肉的,有用手抓着一块肉,嫌烫在两只手里来回倒腾的,也有盛在碗里,往嘴里扒拉着的。
我也真饿了,和他们一样疯狂地吃着。
由于我太累了,每次,县医院的厕所,我都是清理了粪便以后,不再冲洗。反正,也拿不到钱,就这样熬吧,能坚持多久是多久吧。
我要把精力和体力的大头,放在火车站货场的搬运上。
艾英就像一头使不完劲儿的牛,自己硬是把敬老院的买菜活给扛起来了。她也累了,加上医院里的工作,她是没有时间和我闹别扭了。
2005年的1月30日,看着我的新存折上已经有了将近3000块钱了,再看着我手上的老茧和布满手的裂口,莫名地感到一阵心酸。
要说律所的工资,挣的钱,艾英拿着了,算是养儿子和养我的养父母了;敬老院赚的钱,算是养着大柱叔和二柱叔,还有爸爸妈妈能跟着吃上饭;县医院掏粪挣的钱,艾英喜欢就要吧,反正,她在我的心中无论如何也是割舍不掉的,最起码是一个亲人。
但货场挣的钱,到底是为了啥呀?
2月5日,农历腊月二十七了,马上就要过2005年的新年了。
在我忙完医院的事儿后,在2月6日的凌晨两点,在寒冷的冬季中,尽管飘着雪花,但我们大部分人都光着背呢,冒着热气,扛着一袋袋的东西,从火车皮到仓库,来回地快速跑着。
在我们干得正热火朝天的时候,突然来了两辆警车。正在挥汗的我们,先是惊了一下,但随即又各自忙着了。
下来了六七个警察,他们看着我们这些人,没有说话,其中一人站在了货场的一个台子上,突然大叫着:“常书,谁是常书?”
我急忙放下货物后,就用破布擦着汗,跑到了他们的跟前,“哼哼哼,我是常书。”我有点担心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