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司马孝真出现的那一刻起,聂东来的眼里就只剩下他一人了。
大堂主司马孝真,在天龙十二堂的地位仅次于总舵主,属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挑衅,更何况,挑衅之人还是一个小辈年轻人。
纵然他城府再深,脸色已然变的铁青,当即冷笑一声:“当真是好大的口气,想当年你父亲聂乘风也不见得有你这般嚣张,年轻人我奉劝你一句,做人不要太自傲,免得哪一天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既然聂东来已经先一步撕破了脸皮,他也不愿意再藏着掖着,说话自然不再做表面功夫。
而且,他有心扰乱聂东来的心境,语气中的冷嘲热讽也丝毫不加掩饰。
虽然聂东来的实力足以让他重视,可并不代表他就怕了聂东来,更何况为了聂东来,他在天龙水城早就设下了天罗地网,即便是聂东来拥有三头六臂,司马孝真也不认为他今天能活着从这里走出去。
而且,他压根就没想着让聂东来活着离开。
果然,此言一出,聂东来的面色顿时更加冷冽,就连他周身的温度都止不住下降了几分,距离他较近的人,很明显感觉到了空气中的冷冽。
“住口,就你这种卑鄙小人,也配提家父名讳?”
尽管聂东来知道他这是攻心之计,可还是忍不住怒火中烧,连带着持剑的手臂都忍不住抖了抖。
“怎么?这就怒了?你可比聂乘风当年差太远了,他当年就算是被逼上绝境的时候,也没有像你这般脆弱过。”
司马孝真仿佛找到了一丝慰藉,脸上闪过一丝病态的快感,猖狂道:“聂东来,不是我看不起你,你不配为其子,你扪心自问,这六年多的时间来,你父母生死不知下落不明,你作为人子,都做了些什么?”
“你什么也没做,你甚至连自己父母的下落也不曾去打听,你就像一条狗一样,蜷缩在灵台山那拇指大的寺庙里,浑浑噩噩度日,你说,你是不是妄为人子?”
说着,司马孝真突然癫狂似的大笑起来,所谓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我叫你住口!”
聂东来瞬间红了眼睛,束着三千青丝的发髻直接崩裂,身后三千青丝在雨幕中无风飞扬。
指着司马孝真的手剧烈抖动着,几乎连龙泉剑都有些握不稳。
见状,剑无名吓了一跳,直接飞身来到聂东来身侧,,一把握住聂东来的手腕,低喝一声:“聂兄,醒来!”
虽然近两年的江湖,很少有人提及七年前发生的事,可那件事毕竟在江湖中人尽皆知,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剑无名自然也不例外。
虽然他并没有那种感同身受的撕心裂肺,但是能够想到,那件事带给聂东来的创伤肯定不低,毕竟当初的聂东来,跟他一样不过是十几岁的孩子而已。
只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件事在聂东来心中居然有着如此巨大的创伤,司马孝真不过三言两语,却差点直接让他走火入魔。
剑无名的声音中贯穿了内劲,聂东来的眼中很快就恢复了清明,也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汗水,湿透了他的后背,让他的身体感觉一阵冰凉。
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聂东来心中更是一阵后怕,今天如果不是剑无名在场的话,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至少以他刚刚的状态,压根不需要司马孝真动手,他就直接会被心中的愤怒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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