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乘风紧紧攥了攥欧阳醉的手掌,含笑道:“好,熬过来就好!”
欧阳醉理了理心中思绪,含泪道:“是啊,我们都熬过来了,这几年你受苦了大哥。”
“苦不也是一种修行嘛?”
聂乘风无所谓的笑笑,道:“即是修行,何苦之有?”
他自己这几年的遭遇,有何尝一个苦字可解?经历过太多的人间炼狱,苦对他来说,已经是一种幸福了。
很多时候,甚至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坚持不下来,但是他却凭借着心中的信念坚持了下来,因为他心有羁绊。
只不过,这些东西他并没有与一种兄弟提及,哪怕是再多的苦,他也宁愿自己一个人扛下来,不愿看着自己的一众兄弟担惊受怕。
众人心中默然,谁都知道聂乘风这几年肯定受苦不少,但谁也不知道他究竟经历过怎样的痛楚,才能让他失去往日的绝代风姿,变成如今这副夕阳迟暮的模样。
虽然他已经理了仪容,换上了干净整洁的衣服,可是脸上的沧桑却依然存在。
“督主,东来他……”
欧阳德欲言又止,他心里特别想告诉聂乘风聂东来受伤之事,可是却又怕他经不起这样的打击。
“我知道,他伤的重不重?”
没想到,他刚一开口,聂乘风就已经知道了他想要说的内容。
转过身的聂乘风,脸上罕见的多了几分担忧与忐忑,面对相府阴森恐怖的地牢,他从来都有没担心过,更别说是害怕了。
可是一提到儿子,他突然心中有些害怕,聂乘风记得,他已经有好些年没有见过儿子了,也没有尽到为人父的责任与义务。
甚至,他都不知道以怎样的身份,去面对自己唯一的儿子。
他这一生,总共亏欠过三个人,儿子聂东来便是其中之一。
闻言,欧阳德突然一愣,随即立马反应了过来,之前在千枯岭的时候,聂乘风就已经与他们碰过面了,直到聂东来受伤一事倒也正常。
“伤的不轻,到现在还在昏迷。”
欧阳德如实说道。
“在哪?”
聂乘风顿时大惊,连忙着急问道,神情瞬间慌张起来。
欧阳德指了指上面,苦涩道:“就在楼上!”
还不等欧阳德说完,聂乘风已经冲了出去。
“督主,楼顶!”
欧阳德连忙急声提醒了一句,然后也快步跟了上去。
聂东来被带到这里之后,虽然暂时保住了性命,可是想要他的伤势痊愈,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欧阳醉也急急忙忙跟了上去,留下其他人面面相觑。
心里火急火燎的聂乘风,只觉得奇色居的楼梯似乎长到不着边际,虽然一点点的功夫,他就已经在欧阳德的指引下,来到了楼顶,可是他却感觉过了很漫长很漫长的一段时间。
上次在千枯岭的时候,他亲自检查过聂东来的伤势,虽然伤重,可是当时他就察觉到,欧阳德等人已经喂聂东来吃过上好的丹药了,按理来说,他体内的伤应该已经有了起色才对,怎么听欧阳德的口气,情况似乎并不像自己想的那般乐观。
怀着忐忑的心情推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聂东来那张熟悉的面容,可是此刻的他,脸上并无血色,苍白如纸。
来到床前,聂乘风伸手探上他的脉息,一瞬间,他的脸色就变得难看起来。
聂东来的伤势,突然一点起色都没有,而且他五脏六腑的受损情况,比之在千枯岭的时候,更加严重了。
“这是怎么回事?”
聂乘风的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来。
一旁的欧阳德二人纷纷摇头,他们也没有查出具体原因,这也是让他们颇为头疼的一件事。
“我先用内力护住东来的五脏六腑,以免他的伤势进一步恶化。”
聂乘风一边往聂东来体内送入内力,一边说道:“但是,咱们必须得早点赶回圣铉城,东来现在的身体状况,恐怕除了鬼医之外,其他人很难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