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他想到了自己的师父,他肯定是知道其中一些细节的,但却一直都不愿意与自己坦白。
聂东来扪心自问,自己恨师父嘛?答案是否定的,师父既然不愿意透露自己点滴,那就有他必须这么做的道理。
而且,聂东来清楚,他之所以会如此,也全然是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他不想自己因此而白白送了性命。
想当年,父亲何等英姿,都被那些突如其来的人打了个措手不及,更何况尚是雏鹰的自己。
以自己的这点莫微修为,断然不会是那些人的对手,更何况,自己当年虽然目睹了被人追杀的一半过程,但却始终不清楚那些黑衣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而且,以他们做事的风格品行来看,恐怕断然不会轻易放弃,也不晓得这几年是不是在时刻关注着自己的动向,他知道师父是害怕他冲动做傻事。
况且,师父当年以一己之力,将自己从死神手中拉会半条命,也是冒着极大的风险,聂东来虽然不清楚,师父究竟用了什么方法,让那么多人畏惧他三分,或者说师父的背后,到底有着怎样惊人的力量背景。
但是,他很清楚,当年袭杀自己一家的那些人,无一不是十足的亡命之徒,一旦有一丝空隙,绝对会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总而言之,师父用了自己生家性命庇佑了自己六年之久,对于聂东来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他再也不敢奢求师父为他做更多了。
只是不知道他老人家如今身在何处,是否真如同面具人所言那般相安无事,想到那个曾经悉心教导了自己六年之久的慈祥老人,聂东来同样挂怀不已。
深吸一口气,聂东来平复了一下自己驳杂烦乱的心情,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将七年前的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必将要七年前那些让自己家破人亡的家伙付出代价。
还有那些前些日子,跑去灵台山扰乱师父清修的家伙,也绝对不能让他们安然无恙的逍遥法外。
蓦然间,聂东来似乎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流转自己全身,还没等自己探查清楚这股气息的来源,体内沉寂依旧的瓶颈似乎隐约有了松动的迹象,这让聂东来惊讶不已的同时,也暗自提防着突发情况。
而且,聂东来惊讶的发现,这股突如其来的气息仿佛涓涓细流一样源源不断,仿佛将自己当作了一个无底洞一般,根本没有停歇的意思。
那势头,似乎不将自己这个无底洞给灌满,誓不罢休。
聂东来心头一跳,连忙专心致志引导起了莫名其妙进入自己体内的这股气息,不敢有丝毫怠慢。
因为这股源源不断的气息就像是一个打气筒一样,一股脑径直往自己身体里钻,如果不加以引导疏通的话,恐怕要不了多久时间,会将自己给撑爆。
静下心来的聂东来,对于外界的情况彻底失去了感知,起初的时候,注入自己体内的那股气息似乎不受控制一般横冲直撞,仿佛被关在鸟笼子里压抑了许久的小鸟,终于找到了一片可以展翅翱翔的广阔天空。
这可让聂东来吃尽了苦口,有好几次,聂东来都强忍住了要吐血的冲动,硬生生将即将溢出嘴角的鲜血,强行咽进了喉咙里。
这让聂东来苦恼不已,他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莫名其妙遇到了这种奇奇怪怪的事情,而让聂东来更郁闷的是,不管他怎么努力,就是没有办法将这些气息排除体外。
非但如此,他发现自己体内聚集的气息居然越积越多,这让聂东来担惊受怕不已,但却不敢贸然尝试其他做法,生怕一个不小心,弄得自己一身内伤出来事小,早已玩大了出现了其他意外情况,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就这样,聂东来与体内的这股气息转眼就僵持了半个钟头之久,此时的聂东来已经是满头大汗了,但他却不敢有丝毫放松。
在外人看来,聂东来就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额头上的汗珠却是越来越密集,如此诡异的情况,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他突然得了一场大病呢。
不过好在广场中的那些人,大多都将虔诚的目光放在了广场中心的雕像上,注意到聂东来异常的人并不多。
而注意到聂东来此时症状的一少部分人,多数也选择了隔岸观火,并没有想要上前帮忙的意思,毕竟聂东来现在这种类似于魔怔的状态,谁也不知道是好是坏,到底会不会波及无辜。
也有几个好心之人,企图试着唤醒聂东来,可全部无一不是无疾而终,他们来到聂东来身前轻唤了几声,却见他一点反应也没有,便只好无奈的摇着头作罢。
不是他们不想帮忙,实在是聂东来目前的状态,他们也束手无策。
好在此时的聂东来是身处“大同台”这样一个满怀虔诚之人的大广场,要是放在圣铉城其他街道的任意角落,恐怕早都被来回拥挤的行人踩踏碾压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