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敢断定,它们其中一块,必然是属于自己父亲的,这是一种很微妙的心灵感应,就像是冥冥之中注定的一般。
况且,跟随欧阳明月一路走来,他早就注意到了一个问题,城主府各处的守卫绝对异常森严,明里暗里都存在着不少武道高手把关。
但却唯独这座小院里,感觉不到任何一丝武道波动,也就是说,欧阳德平日里很少让人进入这座小院,那怕是那些护卫城主府安全的侍卫们。
这就从另一个方面反应出了一个问题,书架上这三个牌位,平时都是欧阳德自己在打理。
也就是说,它们在欧阳德心里占据着很重要的位置。
“难得你还愿意叫我一声欧阳叔叔。”
欧阳德脸上的欣慰一闪而逝,看着聂东来说道:“既然你已经选择了回来,那么,目的自然肯定是与我相同喽!”
“难不成,你只是路过看一看我这一把老骨头?”
聂东来看向他,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立身窗前,聂东来看着院内的假山流水,尘封在记忆深处那些熟悉的画面,顿时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
聂东来的神情瞬间变得恍惚起来,那些画面,就犹如昨日之事一样,不断地在他脑海当中重复回放。
片刻之后,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各种思绪,问道:“小月知道这些事情吗?”
在他身后,欧阳德同样目不转睛地看着窗外的景致。
闻言,他笑着摇了摇头,道:“我只告诉了她,你父亲是谁,其他的我一概没有告诉她。”
聂东来微微皱了皱眉头,没有转身,道:“那她岂不是早已知晓了我的真实身份?”
他一直以为,欧阳明月压根不知道自己是谁,而且也一直瞒着她,为的就是不愿意让她再卷入这种江湖是非。
但如果欧阳德已经告诉了她,有关自己父亲的事情的话,那她岂不是早就清楚自己究竟是何人了?
可是,她为什么一直没有当着自己的面说出来呢?难道是她认为,自己依旧还是六年来,那个浑浑噩噩之人?
“恐怕应该就是如此了。”
除此之外,聂东来实在想不到其他任何理由。
“那倒也未必!”
欧阳德稍微沉默了片刻后,道:“只要你没有与她提起过,她就不知道。”
看他的神情,似乎很不愿意提及某些事情一样。
聂东来侧过头,惊道:“这是为何?”
欧阳明月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父亲,她小的时候,时常都会与自己一起玩耍,父亲也没少抱她。
而那时候的她,同样与父亲异常亲热,他们之间就仿佛亲生父女一样。
欧阳德既然已经告诉了他自己父亲是谁,他又怎么会不记得这一切呢?
看到他满脸疑惑,欧阳德痛声说道:“她的记忆不全。”
有些东西,他根本不愿意提起,为人父母,知儿女痛,即便身为女儿的欧阳明月对于这些压根就不知情。
可是,当下他却知道,如果不解释清楚的话,聂东来根本没有办法去相信。
“什么?”
聂东来惊叫了一声,不敢置信道:“也就是说,她与我是同一类人?”
他指的同一类,自然是如同他之前一样,同样都是记忆缺失之人。
只有经历过这种事的人,才能明白那种一无所知的空白的恐惧与茫然,那是一种令人绝望的形态。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之前欧阳明月之所对自己陌生,一切全都就能解释通了。
看到欧阳德艰涩点头,但却又摇了摇头,道:“她与你又有所不同。”
聂东来压根没有去管这其中的区别,只是寒声问道:“怎么回事?”
不管欧阳明月与自己的情况又什么不同,她终究也是个记忆不健全之人,这是他绝对不愿意看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