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欧阳醉的同时,欧阳醉也看了他一眼,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听了剑一撂下的话,童千雄莫名心中一寒,他之所以敢出言威胁剑一,就是吃准了他一个人压根代表不了整个【剑堂】,可听他的意思,似乎如果自己真的纠缠不清的话,就不是他们两个人的个人恩怨了,而是牵扯到【剑堂】与【圣门】两大江湖势力的恩恩怨怨了。从另一个方面来说,显然就是剑一一个人能够代表整个【剑堂】了,这让他顿时就有些拿捏不准剑一此人了,至于说他的话到底有几分可信度,童千雄并不清楚,但是他却不敢去赌。
江湖一直都有传闻,说【剑堂】的堂主并非一定是【剑堂】的主事之人,但是现在看来,那些江湖传言并不一定全然属实了。
【圣门】毕竟是他历尽千辛万苦才打拼下来的基业,算得上是他的毕生心血,如果是面对一般的江湖势力,他并不畏惧,可是【剑堂】跟一般的江湖势力属于天壤之别。
天下名剑出【剑堂】,并不是江湖中人夸大其词的说法,江湖中为人所知的名剑,有一半以上全部出自于【剑堂】这个平日里十分低调的势力,这也是为什么【剑堂】可以执掌天下公平之剑的缘由所在。
【幽冥督查史】虽然很强,但至少大家都知道它的尽头在哪,但是【剑堂】就不一样了,江湖中压根没有人知道【剑堂】的尽头在哪,甚至连剑一究竟是不是【剑堂】中最厉害的那柄剑,也无人可知,这也是为什么他童千雄敢于与【幽冥督查史】作对,却并不敢与【剑堂】死磕的理由。
至于说剑一那句所谓出自好心的提醒,童千雄压根没当做是一回事,并不是他不清楚剑一那句话背后的意思,他无非就是指欧阳醉是【幽冥督查史】的人嘛,可这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只要自己手脚足够干净,哪怕是【幽冥督查史】有能耐自己如何?
“但愿你能做的了这个主!”
思忖片刻,童千雄终究还是没能想出什么豪言壮语,反而只是心有不甘的瞥了一眼剑一,而后看向身边目光深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童梓翰,道:“我们走吧!”
童梓翰木讷的点点头,两人扶起由于疼痛而面色惨白的童缺,架着他向圣铉城内走去。
既然这里已经没有了之前那道气息的丁点消息,那么也就没有了继续留下来的意义,更何况依照童缺目前的状况,如果不及时进行救治的话,指不定还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今夜出来,童千雄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既没有打探到任何一点有用的线索,更是赔上了童缺一条手臂,他心里早已怒气冲天,只不过这种怒火,他终究还得将之压在自己心头,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将损失降到最低。
他作为执掌了【圣门】多年的老狐狸,自然能够看得出来剑一这种人吃软不吃硬,如果他今夜铁了心要为童缺讨回公道的话,说不定还会付出更大的代价。
他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夜这样窝囊过了,当然,这其中有很大的一部分原因在于童梓翰,对于自己这个大儿子,童千雄一直都将他当做【圣门】的接班人来培养的,他的肩膀上承载的可是【圣门】的希望与未来,如果他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圣门】的未来也就跟着垮了,他总不能指望自己那个不成器的二儿子吧?
因此,童千雄宁愿忍气吞声,也不愿当场撕破脸皮,他怕剑一的实力,但是他更怕童梓翰受到无妄之灾。
剑一看着他们三人的背影,嘴角掀起一个细微的弧度,开口道:“我做得做不得这个主,你大可以试试,我随时恭候!”
声音虽然不轻不重,但还是很清晰的传入到了童千雄三人的耳中,童千雄脚步轻轻一顿,而后装作若无其事的离开了,再也没有出声质疑。
不过他确实非常狐疑,心中已然打定主意,等这次回去了一定要好好查一查此事,看看究竟是江湖传言有误还是剑一自吹自擂。
如果是前者的话,他当真需要好好合计一番了,但如果是后者的话,想到这里,童千雄眼中顿时厉芒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