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离开之时,他脑海中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是不是自己刚刚把城主大人想的太可怕了?他似乎还是蛮好说话的,也没有向其他那些久居上位者一样以势欺压、咄咄逼人。”
这个想法在他脑海中出现以后,久久挥之不去,最后,他只能暗自感慨:“难怪城主大人在姑苏城的口碑向来都挺好,至少,他表面功夫做的不是特别差劲。”
自始至终,林震南都没有对他露出丝毫杀意,即便是最后的那句威胁之语,似乎也并没有威胁的味道。当然,听说身份地位越高的人,说话做事越是滴水不漏,他也只好将林震南这种表现归结于他的表面功夫,他压根就没有想到,是不是林震南从一开始都不屑于他这个寻常之人一般见识。
他走后,护卫不解的朝门内望了一眼,心中甚是疑惑。傍晚的时候,他亲眼见到城主林震南抱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女人火急火燎的进来,看其模样,应该伤的不轻。
或许是印证了他心中的想法,而后没过多久,城主便下令他们将城中所有排的上号的医师都请进了城主府,虽然他并不清楚事情原委,但是他心中可以肯定,这两件事必然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可如今城主居然下令让把这些医师全部遣回,难道是那个女人已经被医好了?
可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城主为什么还待在房里不出来呢?他难道不应该亲自出来答谢一下医好那个女人伤势的医师嘛?这样有失礼数的事情,以他的性格,应该是做不出来的吧?
他虽然不知道城主今天抱回来的那个女人是谁,但是近年来也算是有过数面之缘,知道她与城主林震南的关系非同一般,因为以往她来城主府的日子,城主总是特别开心。
尽管心中有着诸多疑惑,但是他并没有追根究底,因为他还没有那个资格,很快,他就按照林震南的指示,将余下的所有医师全部送出了城主府。
当然,该有的礼数还是一样都没有少,客套答谢的话一个接一个的说,酬劳赏金一个接一个的给,只要是愿意拿的,钱袋都逐一被送了出去,只有一些说什么也觉得自己受之有愧的,他也没有办法,只好尊重他们的选择。
所有医师都离开以后,庭院里只剩下城主府那些不知何故的下人与只知服从命令的守卫,城主林震南没有开金口让他们离开,他们谁也不敢离开。
于是,庭院中的气氛顿时便的沉闷压抑起来,在诸多守卫肃杀之气的笼罩下,那些下人们根本连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虽然他们作为城主府的下人们,平日里也没少见城主府的这些守卫们。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如此大规模的阵仗,他们大多还是头一回见到,而且,如果放到平日里,这些守卫们偶尔也会笑着与他们打打招呼,大家相处的也算融洽。但是今夜,自从整装待发以后,他们全都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脸上没有了丝毫笑容,有的只是让他们感到无比陌生的侃然正色与威风凛凛。
这样的一众守卫,甚至让他们觉得,自己等人平日里见到的他们,似乎是假的一样。
大殿中,烛光依旧。
林震南走到林北夏的床榻前,坐下身来,轻轻捋了捋她鬓角的秀发,一脸疼惜地喃喃道:“难道北夏以后就只能维持这个样子?难道真的就没有人可以救她了?”
开始出现异常的时候,林震南还以为林北夏是中了什么毒,可是无论他如何探查,她的身体似乎完好无损,压根一点中毒的迹象都没有。说实话,他混迹江湖朝堂这么多年,各种奇奇怪怪的事也曾听闻过不少,但是像如此怪异的情况他还是头一回见到。
迫于无奈,他才命人请来姑苏城所有的医师为其诊断,希望有人能够找出缘由,可现实往往令人心碎,它总是无时无刻不在破灭希望,他的这一想法终究不过是自欺欺人。
坐在床头,林震南定定地看着安静的像个熟睡了的孩子一样的林北夏,似乎要将林北夏那绝美的容颜永远刻在自己脑子里,他的大手温柔的划过她那吹弹可破的脸颊,每一寸都是怜惜。
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腾”的一下站起身来,换上一件坚定的神情,对着床榻旁的老妇人说道:“不行,我不能再等下去了,我得去寻访‘鬼医’先生,他一定有办法救北夏的。”
老妇人点点头,“的确,以他的能耐,如果都不能够救北夏的话,那么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人可以救她了。”
林震南激动的抓住她的臂膀,“蝉姨,你也觉得他可以救北夏对不对?”
“救,应该是可以救!”
老妇人看了他一眼,“但是你知道他如今人在何处嘛?”
她本不想打击林震南,可是如果连别人身处何地都不知道,又谈什么去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