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梓翰并不知道在自己父亲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寻一闲暇时间给自己上一堂课的想法,虽然脸上依旧冷漠如霜,但是心底却悄悄收起了对欧阳醉的轻视之心。
尤其是在听完父亲童千雄与【圣门】大长老童缺对于欧阳醉的评价后,心中更是大惑不解,他骄傲膨胀,那是因为他足够自信,而并非愚笨,恰恰相反,他从小便聪慧了得,不然的话,也不可能有今天的成就。
尽管童梓翰并不清楚为何他们对欧阳醉的评价如此之高,但是通过他们的言辞童梓翰多少看出一点端倪,如果不是他们对此人多少有所忌惮的话,就不可能对自己劝阻不已了。
童梓翰这一生只佩服三个人,其中两个表示童千雄与童缺,打小便在【圣门】长大的他,自己的父亲童千雄与童缺可以说是他最了解的两个人,而且整个【圣门】也只有他,最是真真正正明白他们二人到底有多强,因为童梓翰从小便是天才,从小便在他们二人的监督鞭策下习武学文。
他们二人不论是心计,还是实力都毋庸置疑,尤其是大长老童缺,在父亲眼中,一直把他当做【圣门】的军师,很多事情,父亲都会与他协商筹定。
虽然现在童梓翰已经初长成人,也取得了不菲的成就,但是他心里很清楚,即便是玄境大成的他再怎么解数浑身,也不可能是二人中任何一人的对手。
初时,他以为二人顾忌欧阳醉是因为心里作祟,但是父亲后面的一席话,让他如梦初醒,父亲说的对,就算欧阳醉再怎么作践自己,当年他可以盛名略超童缺的狠角色,所谓盛名之下无虚士,只要他不是自暴自弃,导致实力锐减的话,自己对上他,结果还真不好说。
想清楚这些以后,童梓翰垂了垂脑袋,微微拱手,闷闷道:“孩儿知道了。”
道理他虽然想通了,但是欧阳醉的名头却让他很不爽,感情自己之所以被冠以【小天剑】之名,出处原来在这里,原来被世人尊为【小天剑】时,他一直都还沾沾自喜,现在看来世人不过是把他当做欧阳醉的影子来看待,仅此而已,这让他心中烦躁不安,被当做仇人的影子,对他来说是一种耻辱。
童梓翰心中打定主意,等以后自己破壁天境,一定要找欧阳醉出了这口恶气,什么【天剑公子】,看自己如何狠狠将他踩在脚下,让江湖中人都知道,能够胜任【天剑】之名的,唯有自己一人而已。
童千雄顿时如释重负,自己这个儿子的脾性傲气,他很清楚,既然他能够认可自己与童缺的话,那之前说明他心中有所权衡,他看着明显兴致不大的童梓翰,郑重其事道:“记住,永远不要刚愎自用,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一个人的自信,在很大程度上确实能决定成败,但是这一切必须建立在自己的实力之上,盲目偏激的自信,切不可取。
当然,你也不用妄自菲薄,放眼江湖中年轻一辈,你确实已经鲜有敌手了,老一辈毕竟走过的路比你们要多出太多,实力比你强无可厚非,好在你还年轻,还有大把的时间更上一层楼,这就是你的资本,运用得当,前途无量,远非我们所能比拟的。”
为了自己的儿子,童千雄可谓是用心良苦,训斥劝解、循序渐进,前前后后横眉冷目、一针见血、言远旨近,道理讲了一大堆,最后还害怕童梓翰因此失去斗志,锲而不舍、随机应变、巧发奇中,明里暗里一通肯定鼓舞。
其实童千雄内心也不想如此,毕竟从小到大,他很少干涉童梓翰的一切,更不用说是斥责于他了,但是,从通过之前童梓翰的表现,他又不得不这么做,如果再放任童梓翰自我发展下去,难保他不变的狂妄自大,目空一切,到时候他真的会追悔莫及。
“多谢父亲指点!”
童梓翰抬起头来,看着舐犊深情的父亲,弯腰拱手,恭声道:“孩儿知道错了。”
童千雄看着恍然醒悟的儿子微微点头,一脸欣慰道:“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就需要及时改过,人这辈子可以狂,可以傲,但是不能狂傲,一身傲骨可取,恃才傲物必戒,否则,终将一世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