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纱店是不小,可人也不少。没有人看到释南出去,也没有人看到有陌生人进去。
现场除了一只摔碎的手机外,再没有别的东西。
我和陆明把婚纱店翻遍(www.biquwu.cn)。打遍(www.biquwu.cn)所有释南认识的人的电话,我去了每一个释南可能去的地方
没有,没有,没有!
夜幕降临,弯月悬空时,一群人聚在百鬼林愁眉不展。
我后脑有些木,额头上全是虚汗。神思恍惚着仿佛飘在天际之外,看眼前的陆明,龚叔,慕容等人和看戏一样。
有片刻。想,他们是谁?思绪一定,又清明,认清他们每一个人的脸
临近十点,我起身回家。再在这里坐下去,我会疯!
陆明拦住我,“别担心,以释南的本事”
我推开他的手往外走。
释南的本事是不小,可我们要面对的末知,无法估计。
强撑着回家,进门,打开灯。看着自己这些日子来精心布置的家,几近崩溃。
坐在门口地上,我发了许久的呆。
直到卧室传来一声轻响,我回过神来。想也不想的,我起身飞奔过去。
灯打不开。窗外的路灯照进来,光线很昏暗。
一个人影站在落地窗前,正是释南。
我走过去,“释南,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下午我回来找过他,把家里每一个家落都翻遍(www.biquwu.cn)了。
释南说话,我站在他身边拉他的手。
冰凉,刺骨。
我心中刚升起的喜悦。转瞬间变成担忧。
屋里没灯。我侧身挤到他和落地间之间,仰头看他的脸。
如墨挥就的眉眼冰凉,没有一丝暖意;下巴轻昂,微光打在鼻侧,全是冷漠。薄唇紧抿,诠释着疏离。
我心有些慌,抬手摸他的脸,“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释南握住我手,冷声问,“你去哪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应该我问你,你去哪了?”我问他,“有店里时,发生了什么?”
“我?去哪?”释南微微冷头,“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怎么会”
“值得记得?”释南侧头问,“那些小事值得记得?你还没说你去哪了”
小事,不值得?
我伸手去拉释南衣服。
他不正常,他的语气,举动,所有的一切一切都不正常。
又睁眼了?
不可能,他在两个月前刚睁过,怎么可能会再睁?而且,这段时间,别说危险的事,连只鬼他都没收。
衬衫从他腰间拽出时,释南按住我肩膀,咬在我脖侧,“你还没说你去哪里了。”
我呼痛出声,“释南,松口。我去找你,我们大家都在找你。”
释南松开我脖子,转而咬在喉咙,“我说过,别离开我视线。”
“你不讲理。”我捶他肩膀,“是你走掉,不是我离开你视线!”
释南顿住,许久没动。
我紧抱住他,把手往他后背上摸。还有两只眼,一只在左肩胛下面偏左的地方,还有一直在腰的正中间。
没等摸到,释南撕扯我衣服。握在腰侧,冰凉,让我紧连打了好几个冷颤。
“停,住手!”我道,“先让我看看你你大爷!别咬!”
本来身上就全是疤,穿婚纱已经很不好看了。他再弄出一身鬼掐的痕迹来,摆洒那天我还见不见人?
说不听,就像听不到我的话一样。
没有往日的温柔,他挺身进来的那一刻,脸上的表情,让我的记忆瞬间拉回到几年前。
海边,小楼,海鸥啼鸣。他说,“我可以藐视天地,为什么不能要你屈屈苏青柠。”
“释南,释南。”我心惊,捧住他脸,“我,我是谁。你看我,我是谁。”
“苏青柠。”
我长松口气,环住他脖子把一切交给他。身后的玻璃是凉的,他也是凉的,只有纠缠在一起的呼吸是热的。
我支撑不住慢慢下滑,释南搂紧我离开窗边
思绪跟着他沉沉浮浮,在坚持不住,意识渐渐抽离时,听他在耳边道,“我不会忘记回家的路”
这句话,充斥了我整个梦境。在听到手机响起时,我的第一反应是向身旁边摸。
有人,不是空的。
电话陆明的,我接起来,告诉他我没事,释南回来了。
嗓子哑的厉害,放下手机抓起床头上的水杯猛灌。静静坐了会,我看视线看向释南的侧脸。
睡的很熟,阳光散下,像个大孩子。
我捏住他鼻,低下头亲他。在他深吸一口气要转醒时,我道,“转身。”
释南睁眼,目光陌生,凉冷,犀利。
我愣住时,他目光又渐渐回暖。微微抬头回吻我一下,转过身去。
薄被滑落,正好横在他腰间。
我抿下唇,把长发揽到一侧,跪坐在他身后细看。
十一只,没有睁眼。
可他昨天的状态
把手指轻点在一只没睁的眼睛上时,我脑海中浮现出一句话。
“小柠,如果有一天他认不出你了,你”
释南回手握住我手腕,出声道,“在想什么?”
我甩甩头,问,“昨天,怎么回事?你去哪了?怎么会摔了手机?”
释南沉默(www.19mh.com),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回答我时,他出声道,“我看到师父了。”
“师父?无止真人?”那老头儿不是出远门儿了吗?一顿,心中升起惊讶,“是,你师父?”
如果是释行,那释南昨天阴晴不定的状态倒是能勉强解释通。
释南对释行的感情一直深,现在他师父过世还没过百天,而我们却在操办喜事。
如果释行不出现的话,释南或许不会想什么。可如今出现了
“不是,”释南打断我,“是你师父。”
“它找你什么事?”
释南起身去浴室,头也不回的扔下一句,“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