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青轻咳两声,道,“二哥也是这个意思,不过,咱们可不能和无头蒙一样在山里乱闯,打无把握的仗了。先从那个女人入手,会好找些。”
我眼前一亮,“二哥,关于那个女人,你知道多少?”
柳叶青摇头,回道,“一无所知……说来可笑,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觉得心安,比现在这个地方要强上很多。”
我也是这样,莫名的心安。
可能,不远处的那个小院子,带给我们的震撼和恐怖太过强烈,相比之下,生出一种陆明就算是被野兽叨走了,也比留在这里当个听人命令的木偶,又或是成为供体,存活在不同的人身上强的想法。
眼瞅着天边大亮,远处分不清是雾还是烟的时候,我们背好包,在罗盘的指引下往东北方向走。
走了不到五十米的距离,柳叶青打着哈欠问了句,“不等释南。”
我挠挠头,没往这话上搭茬。看了眼四周后,道,“他没事,他有事要处理,所以,咱们走咱们的。”
凌晨的时候,他抱着庄堇,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他认定了我那种种举动,是带有目的的讨好附和。
至于危险,释南不会有事,他的本事有几个人能敌的过?庄堇又是个小头目……
“又闹脾气?”柳叶青笑了,“听龚叔说,你们总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有时候还会动手。”
我从嗓子里‘嗯哼’了一声,“龚叔什么都和你们说嘛。”
我们在森林里缠缠绕绕的走了近二十天,才走出大山。初看到溜平的板油公路时,心中的激动之情难以言表。
沿着公路到附近的村子稍做休整,我们一行四人回了云腾公司的家属院。
原因有二。
一,我进山时冲忙,所以的证件都在那里。
二,给驴儿落土为安。
这是我答应它的,虽然它现在已经六界无存,根本不会知道我有没有真那么做。可我还是觉得,说出的话,如泼出去的水,必须掷地有声!
只是,一走进云腾公司的家属院,我傻眼了。
家属院彻底空了,一户人家也没有。
小白楼,竟然被拆了!漏斗形的房顶掀落在短坡的灌木丛里。小白楼的墙体已经不在,留下一个大大的圆型地基。巨吗夹圾。
在这些地基的旁,已经长大了一圈的,长了一大截白色尾巴的黑狗。偶尔听到‘咯嘣’一声,可以确定它是在吃骨头。
我看着快要被夷为平地的山坡茫然四顾,大爷的,被挖成这样儿了,还上哪儿找尸骨?
本来驴儿告诉我它的尸体是在火房后面的茅屋里,因为阿尼特别钟爱,所以才挑了离它最近的地方。
这么多年过去,要是有小白楼,没准就找到那个茅屋在哪。而现在……
回来的当天下午,云腾家属院里鸵鸟肉和圆圆的死,都传到了我耳朵里。
圆圆是被周阿姨给溺死的,理由,那天圆圆把她家妞妞推到水桶里,周阿姨一气之下,就把圆圆按了进去。
等理智重新回归大脑时,圆圆已经死了。
而鸵鸟肉,则是拔了小白楼的根本原因。有人怀疑老耿头儿在小白楼里藏尸,所以,警方就派人来把房给扒了。
啧啧,正如云腾公司的总经理的心意。在他回来的那天晚上,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家属院的那块地皮要征用。不然,他也不急着找人处理小白楼。
小白楼里的确挖出骨骸了,只是那些骨骸,至少是五十年前的。而就在拔了小白楼的第三天,被关押了一个多月的老耿头儿被放了出来。
警方在一场森林大火中,找到了身负重伤的钱森。有了钱森的口供,很简单的还了老耿头儿一个清白。
“那叫一个哭……”屋檐下,做饭的?大妈对我道,“从来没见有人哭的那么伤心过,还是对着一个被拔的房子,啧啧,哭完,院子也不看了,撂挑子走人了……”
我长长呼出一口气,心中暗道,老耿头儿那哪是哭房子,他是哭他守护了十多年的女儿……
可惜,回不来了,已经被释南给打的魂飞魄散了。
可能是见我兴致不高,?大妈说几句就忙活去了。我把充了半天电的手机开机,看屏幕上正在笑的我愣愣发呆。
手指滑动间,滑到了释南的电话号码。想了好一会儿,我发了条短信过去,我很好,你呢。
久久,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