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把从身体上割下来的莹莹皮肉放进黑色锦囊,她将装好的锦囊放在自已的眼前,身体之上的流光己经渐渐黯淡,全身已经没有完好之处。
她在等交换物品的仙师出现,只有这样,碧轲才能活下去。
“白夫人”门外传来一道缥缈沙哑的声音,白清听得此话,苍白的脸上露出欣喜之色。
她拿出一个锦囊攥在手中,跑出屋堂。
“白夫人,这两日肉参的品质可是越来越低,看来,这交易怕是做不了多长时间啊!”
来者正是之前老者,声音阴恻恻的道,有一种淡淡的威严。
白清听得此话,脸上顿时浮起一种焦急不安,跪在地上“仙师,仙师,肉参还有很多,我会拿最纯粹的与您交换,我儿性命,全都仰仗仙师的宝物了”白清彻底慌乱,颤颤说道,语言不清。
“放心,本仙师一向说话算数,只要你定时贡物,定会拿宝物和你交换。
老者全身缩进黑袍之中,伸手接过白清的锦囊,又扔下一物,只余如骷髅般的手掌暴露出来,在阳光之下,泛着莹莹光华。
老者离开,白清站起来,身体摇摇晃晃。她抓住晒药草的木架,努力站稳,便走进了屋内。
白清全身上下己经没有多少完整的皮肉了,她这次走的异常艰辛,但在走进屋内的刹那间,她恢复了过来。
躺在床上的碧轲看着她,嘴角露出了笑容,只是有些狰狞可怕之感。
“母亲”他伸出手,却并未抓住什么东西。
如今的他,什么也看不清,应该是做的那个梦让他变成这样。
白清上前伸出手抓住他:“小轲,母亲又遇到之前那种药材,有好多,你只要按时服用,一定会好起来的!”
白清声音轻颤,说道。
碧轲清澈的眼神已毫无光彩,轻轻眨动。
他摇摇脑袋,声音嘶哑,仿佛被什么堵住一般。
“母亲……己经……够了,碧轲一句话都已是无法轻易说完。
“我……不……想……当……累赘。”
碧轲仿佛用尽力量般,脸上泛起一阵潮红,很快蔓延进黑色破烂长袍中。声音断断续续,竟己是微不可察。
“不,轲儿,你看着母亲,看着母亲。”白清脸上涌出巨大的惊恐之色,她抓住碧轲的手臂,不断用力。眼泪如滚动的雨滴般落下。
白清情绪彻底崩溃,她歇斯底里地喊着,状若疯狂。
碧轲潮红的脸上血色快速退去,微动的鼻息已经渐渐停下,白清摇晃着他的身子,却从未有任何回应。
碧轲睁大眼睛,定定的看着只有泛黄枯草的房顶,一动未动,眼睛都未曾眨动。给人一种无法暝目的感觉
白清仍未放弃,大声呼喊,眼泪横飞。
突然,白清像想到了什么。她从碧轲渐渐冰冷身体抬起脑袋,快速跑出去。
一会儿,她便跌跌撞撞跑回来,手里攥着四五个黑色锦囊。
白清跑到碧轲身边,小心躬下身子。碧轲整个身体已渐渐冰冷,只有心脏还没有停止跳动。
白清小心的拆开锦囊上捆绑的线绳,从锦囊中取出一个又一个散着五彩光芒的圆团,整整五片,除掉碧轲已经吃掉的四片,白清从自已身上已经割了整整九片,因为老头只会以最嫩,最鲜地方的与她交换。这也是为什么老头说两人的交易快要结束了。
一位灵人,其最重要的四个位置分别是:“心脏,眼眸,血脉,皮肉”皮肉往往是越接近心脏之地愈加珍贵。毕竟,心脏是身体之源。
如今,白清已经将接近心脏之地的皮肉割刮干净,胳胳,腰腹早已换取“灵肉”用来为碧轲熬煮药汤。
白清轻轻将碧轲的嘴巴掰开,将剩余的“灵肉”都放入他的嘴中。然后用一把刀狠狠割开自己的手臂,血液混将着“灵肉”一起滑进他的嘴巴。
顿时,一股炫丽璀璨的五色光芒自碧轲身体涌出,将草屋照得明亮。
白清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她知道。自己这下意识的作法是对的。
黑袍老人给她的药有用,她的血也有用。
碧轲冰冷苍白的身体动了,他开始下意识的吞咽起来。
如今的碧轲,宛如一只即将被晒死的青鱼,突然得到大雨的润泽。张开嘴巴,希望得到更多。
白清看到这一场景,拉开自己右手的破衣,露出白皙的肌肤,莹莹的流光早己黯淡不堪。
一个手掌大小的坑出现在她的胳膊上,她上次便一刀割掉了胳膊上的肉。
她看着无意识吞咽着自己血液的碧轲,大脑,传来一阵眩晕之感。
“呲啦”
仿佛衣帛被撕碎的声音,一块流光黯淡的肉便被白清割了下来,她咬紧银牙,豆大的汗珠不断从头部滚落。
她轻轻笑了,笑容恬静而安祥。她再一次割开自已快要结痂的伤口。
顿时,血流如注,竟是喷溅开来。
白清脸上溅上几滴。更多的,被白清和着自已的血肉喂进碧轲的嘴中。
白清再也忍不住,她一头栽倒在碧轲身体之上。
手臂错开,白清脑中一片混沌,她什么也看不见,身体沉重如铅,四肢百骸中传来一股无力感。感觉身体并不是自己。
白清摇晃着身体,手臂撑着床从碧轲娇小的身体起来,刚才她有一种感觉,仿佛有一种力量轻轻推开了她,并未压到碧轲。
白清用手慢慢摸索着,她摸到了碧轲的衣袍,粗糙,硌手。
她顺着衣服摸上去,嶙峋的骨骼突出,她摸在上面,冰冷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