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诗?姐夫你想多了吧,这是一首兄弟惜别的诗。“武忌刚才感慨世事难料,忆及与铁石的情谊,无端的便想起纳兰性德的词来,信手剽来。倒忘了这词的确不算太应景,虽作者有隐喻兄弟朋友间生死不渝之情,但从字面上理解这还真是首情诗。
“武忌,你这分明不就是首情诗吗?什么薄幸锦衣郎,什么比翼连枝,你说这是兄弟之情,这说不过去呀。”这柳严把读书文人的酸腐劲表现得淋漓尽致。
“究竟是你写的诗还是我写的诗?我说兄弟之情就是兄弟之情。”武忌不耐烦柳严这钻牛角尖的性子。”
“那骊山又是何山,我怎么从未听说过?”见武忌不耐烦,柳严换了个话题来纠缠。
“那骊山是梦想中的仙山,我也没去过。”武忌只能信口搪塞柳严,总不能告诉他那是我前世之中的一处山名。
“噢!……原来是座假托的仙山……“柳严恍然大悟状。
低头在那细细回味词中意境,口中低声叨念着。
忽然,柳严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看向武忌:“你莫不是有龙阳之好,断袖之癖吧?
武忌气极,气极而笑:“你才同性恋呐,你全家同性恋!”
“……”
“何为同性恋?……”柳严茫然。
随便剽窃首词,信口吟来,居然引来如此一通揣测,真扫兴。
武忌闭上眼假寐,不再理会柳严。
这中午在酒楼中饮的酒,这会儿酒气翻涌,感觉身倦神乏,武忌索性就睡上一觉。
这一觉睡得甚是酣畅,醒来时神清气爽,浑身舒泰。
看看天色已经有些暗了,听船工讲,这附近已经再无码头渡口,所以要连夜行船,按水程估计明日才能行到下一处渡口。
这一带水流平缓,夜间行船倒也无甚风险。一夜行船风平浪静,近午时分,船行进至下个渡口------桃花渡。
这桃花渡因两岸边生满桃树而得名,但这个季节却是一朵桃花也没有的。
这船才刚靠岸,就听得岸边有人向船工大声呼喝:“船家!请问下,可有一位武忌武公子在船上啊?”
武忌咋日睡了半个下午,晚间一直毫无睡意,这直到后夜时分才睡下。所以船上人都已经醒来,唯独他一人还在酣睡。
这早起来的丁坦正在甲板上,听到岸上有人跟船工打听武忌,心中暗道:“这倒怪了,这才靠岸,怎么又有人找上门来,这又是什么人呢?“
那船工倒是知道船上有一伙搭顺风船的客人,身份不简单,且出手大方。至于姓什么叫什么却是不知晓。
正好见丁坦在甲板之上,所以便向丁坦问道:“公子,不知道您一行中人,哪位是武忌武公子啊?那岸上有人找。”
丁坦向岸上看去,见岸上站着三个粗豪汉子,每人身边都放着一副担子,担子两头竹筐里不知道挑的何物。
那几个汉子一看就是老实巴交的山野村夫,头脸胳膊被阳光晒得黝黑,一脸忠厚朴实。不知这几人找武忌所为何来?
丁坦试探着问道:“几位老乡,你们要找武忌武公子有甚事情?你们识得武公子?”
当先一人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黑黄的牙齿。恭敬地回道:“回公子话,我们是桃花渡本乡里人,农忙时在家种田,农闲时便出来做挑工,在码头上出把子力气,混口饭吃。至于这武公子我们哪有福气识得,我们只是受人之托,给武公子送些时令果疏、腌肉腊肠之类吃食罢了。您要识得武公子,还劳烦您去帮忙通报一声,让武公子出来见面,我们送完了东西,也好交差不是。”
丁坦轻咳一声,整了整衣衫,一脸肃容的说道:“我便是你们要找的武忌武公子,什么人要你们给我送东西,你们说来便是。”
当先那农夫细细打量了丁坦几眼,狡黠地笑道:“这位公子,您莫要开玩笑,快去请武公子吧,莫要耍弄我等老实人才是。”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是武公子?”丁坦奇道。
对方既不识得武忌,那又如何能识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