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不受控制的爆发,便会如过量蓄洪的大坝承受不住而轰然倒塌,随后一泻千里。所以多方面来讲所谓背景深厚的天才在这种环境下没有优势可言,反而会变成累赘,成为众矢之的的标靶。
不过,凭王家子弟那心高气傲的性子,林云逸要是好好的劝说,他们肯定听不进去,于是反其道而行之。
效果应该不错,就是这玩笑实在是太恶劣了。
林云逸告诫完他们,便起身环看四周的人,注意有谁是之后应要戒备的。这些细节可以从一个人言行举止、位置中观望出,继而进行下一步的推断。
比如独自坐在中心位置打坐的几人,绝不能轻视小瞧,擅自招惹,最好是秋毫无犯,不沾半点瓜葛。
林云逸在审视他们,他们何尝不是洞悉林云逸。
玄阴宗的人来到最早,提前一天便来了,险些把西面一半地都给占据下。为首的是一袭白衣的青年,似乎是那牧长风,神情平静的坐在中间,威慑着周边想来打搅的人。
望川宗的人占据着东边的一大块地,一名年轻的灰衣青年,不断游走在同门间,偶尔低声说些什么,安抚他们心中的不安,舒缓由于青云武试将至生出的紧张情绪。他暗自猜测灰衣青年即是宁江篱。
再往远处看些,站着十几名身穿白色长裙的女子,应是秋仙宫的弟子。面容娇美,身姿窈窕。一袭曳地白色长裙灵动飘逸,腰间均点缀着一片粉红寒梅。发间还插着一根玉簪,气质美若出尘。
于是乎有许多火热的目光投向她们,时不时的上下打量着她们,弄的秋仙宫的弟子们不胜其烦,皆是蹙起眉来,美目中流露着一种厌恶。至于谁是穆素馨,他还真认不出来,秋仙宫的女子脸上都蒙上了薄纱,脸都瞧不清,如何认人?
正在这时,林云逸突然感觉一道灼烧的目光,危机感使得他猛的转过头,不出一息,林云逸就找着了注视他的人,眼瞳霎时紧缩。
那是个身穿锦衣的少年,皮肤病态般的蜡白,样貌精秀,脸显得有些稚嫩。
他以剑般锋利的眼对上锦衣少年充满阴戾的眼,于空中磨擦出剧烈的火花。互视片刻后,锦衣少年先行退让,对着林云逸微笑,然后悠然的回身坐下,宛如想告知他在这而已。
林云逸背后惊出一身冷汉,眉目间极其沉郁,脸上还带着几分诧色。
伴随着时间流逝,青云武试快要拉开帷幕,原本打坐冥想的人也陆续苏醒。这处宽阔无比的场地喧闹起来,嘈杂的噪音源源不断,议论声纷纷。
不少人听着他人的议论,开始注意到太极门的存在,或者说是林云逸的存在。
太阴宗的牧长风听着方简、丹萍的添油加醋的描述,对林云逸的有了个初印象。心中得出一个结论,此人虽狡诈、阴险,但修为高深,再加上其的手段心智,自己想要应付会很是棘手,不容小觑,是一个强劲的对手。不过方简二人的记忆好像出了些问题,按道理来说他们亲眼目睹了林云逸的死亡,现在却对他活着的消息毫不感到震惊与在意。
东面,望川宗弟子占据之处。
一名望川宗的女弟子匆匆走至宁江篱面前,盘腿坐下,轻声细语道:“宁师兄,太极门的人到了。”
闭目养神中的宁江篱骤然睁开眼,迅速开口询问道:“余师妹,在哪?”
余静连忙答道:“北边,莫家与玄黎宗之间。”
他立刻仰起头,稍一寻觅便找见了林云逸,“果然只是他。”
余静说道:“额?师兄你是在说林云逸吗?”
“嗯。”宁江篱点了点头,说道:“几年前,我恰巧遇见外出历练的王羽衣,年轻气盛便邀他一战,与他比试了一番,斗了几百回合,打的难解难分。”
“那宁师兄,最后是谁赢了?”余静稚嫩的小脸上写满了紧张。
宁江篱摸了摸她的脑袋,微笑着说道:“我略输一筹。”
“啊。”余静失望的“啊”出了声,搞的宁江篱有点尴尬。
她眨了眨眼睛想了半天,呼唤道:“宁师兄。”
宁江篱笑着说道:“怎么了?”
“嗯……宁师兄败给了王羽衣,王羽衣败给了林云逸,那是不是可以说你打不过林云逸啊?”余静一脸天真的说道。
宁江篱闻言嘴角一抽,脸上顿时挂满黑线,双手狠狠的揉虐余静的小脸,搞的后者气呼呼的噘着嘴,眼神怨念的盯着宁江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