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挡它?它可以被阻挡吗??
柳南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奇思怪想,如果天地万物都由“气”组成,那么光门也是如此,“气”能不能阻挡它,或者自己也可以控制它呢?
意念一动,一部分“气”从柳南背后游离到光门后面阻挡它的后退,它的速度减慢了。
在光门速度减慢的同时,不知为何柳南的速度又快了一些,不等柳南反应过来,他已经穿过了光门。
速度的意义是什么,就是对比,与第二个物体之间的比较,你快,它慢,你慢,它快,二者之间存在一个固定的距离用以衡量速度的变化,可这个距离是从一开始就设定好,还是随时间的变化而变化,就不得而知了。
柳南得知了这个问题,在速度的定义上有了新的认知,不在拘泥于以前单纯狭隘的自身速度,而是有了参照物,绝对的快慢是相对的。
“第十七层,无间!”
猩红的土地上,流淌着红色的液体,不知道是血还是什么,干枯的树上挂着不知道什么生物的残骸,一颗一颗布满了整片大地。
低沉的光线不知从何处照射到每一颗树上,天上有一个暗红色的月亮,很大很近,似乎就在眼前,伸手就能触碰到。
无间、无间!柳南在心里打了一个寒颤,是对这两个字的恐惧和敬畏。
到处走了一会儿,除了树的形状不一样,生物的残骸不一样,没有什么异样,怎么能从无间离开呢?光门呢?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一年、两年还是三年、四年、五年,在这个地方什么都没有,没有痛苦,没有异像,没有任何事发生,光门也没有出现。
柳南试了无数的办法,甚至戳动每颗树上的残骸,都没有任何变化,这里十分大,柳南一直再走,没有看到尽头,甚至连一丝边界的迹象都没有,月亮始终处于正当中的位置,也未曾变过。
人生不能为恶,否则死后坠入无间地狱,再无翻身之日,即永生永世不得离开。
那该如何?
柳南听过这样的传闻,但谁也不能证明其真实性,更何况,自己并未为恶,还有那些神都无法打败的敌人,它们呢,是否也会坠入无间地狱?
柳南盘腿坐下,静思己过,或许有什么错误,自己忘记了呢?
时间又过去了不知多久,柳南忽然心中一痛,仿佛身体被割了一刀,接着,柳南又感受到一股刺痛、火烧的灼热感,各种各样的痛不断产生,每感受到一次痛苦,树上的残骸便消失一具,一具接着一具,柳南明白了,他在承受树上的尸体曾犯过的罪孽。
自己为什么要替他人承受罪孽呢?
柳南没有申辩,没有喊冤,如果承受这一切可以出去,可以完成自己的使命,那便无妨。
一具、两具、三具…………一千具、一千三百具、一千五百具……………两千具、三千具、五千具………………一万具、两万具、三万具。
没有边际的大地,无数颗树上,挂了多少具尸体?多少人曾坠入无间?
无限!是无限多,无限多的痛苦一下子纷至沓来,将柳南击倒了,即便他再不愿,即便他想坚持下去,即便他想全部承受,即便他拼劲全力,但无限多的痛和罪孽还是击垮了他,超出了此时的他的极限,无论是身体的还是精神的。
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
一个极致的数字,柳南最高承受了这么多人的痛苦,晕倒的一瞬间,他十分沮丧,恨自己没能坚持住,他并不知道他只差了一步——十万!
但能走到他这一步的人已经很少了,千百万年来,地狱门终于等到了它要的人。
一个有可能更进一步的人,一个可能的对手,对于它们,神的敌人,也只是可能而已,柳南要走的路还有很长很长。
“第十八层,涅槃!”
悠悠醒转,一切不再晦暗,不再阴冷,柳南身处一座阳光照耀着的山顶,烈日当空,还有些不真实,但已经很接近人间了。
两个人形生物和一个大肉球出现在柳南身旁,注视着刚刚醒来的柳南,有些惊奇,有些惆怅。
“你们是谁,这一关要干什么,打败你们??”
“不,我们就是它们,神的敌人们!”
“通倍拳!”速度、力量完全爆发,周围所有“气”集于一点,柳南没有任何迟疑,全力爆发,从地上站起,到挥掌击向其中一人,几乎没有耗费一点时间,速度超越了人眼的极限,如风一般。
两个人形生物,一个脸上没有任何器官,没有眼、耳、口、嘴、鼻,而另一个则更像人,五官齐全,但却长着两个直挺挺的尖角,上面还有一圈圈的螺纹,看上去十分坚硬结实。
长角的生物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弹了一下,被柳南压缩的气瞬间散开,就如同浪花撞到了岩石,反弹的力将柳南撞了个跟头。
并未惊讶于敌人的强大,柳南起身准备继续攻击,然而它们消失了,柳南四处寻找,一只手从背后搭上柳南的肩膀,柳南回头发现它们在他身后,柳南根本没有看到它们是如何移动的,一下子消失,一下子出现,难道它们在瞬移?
“别紧张,我们曾经是敌人,但现在是同伴!”
“你们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