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来的及吗?”
“陛下放心,一切都已准备妥当,不会有出城的机会。”
“出不去?”
“城外还有乔楚大人和百万军队,一个苍蝇都飞不过去!”
“禁军合练的如何?”
“万无一失!”
“到时候一定要斩草除根,一个都不能放过!”
“臣等明白!”
“还有人知道此事吗?”
“除了各个皇子之外,没有了!”
“最近他那里有什么动静?”
“据府内人言往日如常,只是在筹办婚事!”
“南立王又如何?”
“同样,只是在筹办婚事!”
“没有私自调兵的迹象吗?”
“没有!”
“没有江湖人士进城?”
“没有!”
“没有雇佣的侍卫士兵?”
“没有!”
“他府内不是还有一个叫什么夜羽的人?”
“似乎就是当初静海慈航斋要找的人,一个盗贼而已,看不出其会武功!”
“瞧的真着?”
“臣多次找人留神观察,丝毫未见其气血之势,连五脏都不能控制,还受了重伤,经常吃些进补的药材!”
“为什么他会包庇一个盗贼?”
“早年间认识的一个朋友!”
“嗯,的确是他的作风!”
“计划步骤准备妥当?”
“一些都已就绪!”
刘成心中畏惧,不知在害怕什么,总觉得不是那么安全,一股肃杀的凉意常伴随着自己。
皇帝一连串的发问,陆羽对答如流,并没有丝毫的犹豫。
心中却不像表面那样沉着冷静,而是焦急万分。
“陛下何时动手,只需一声令下,定能一举铲除后患,永享盛世!”
“再等等,再等等吧!毕竟还有司夜齐!且看日后有何变化!”畏惧的刘成并没有注意到从不发问的陆羽为何主动请缨,而且轻易的做到了面面俱到。
苍老年迈的身体既脆弱又布满伤痕,多年来一手创造的盛世就要掀开一个新的篇章,兴奋中又担心眼前的这座大山无法越过。
于德奇跟随皇帝一路走来,见到太多不应该见到的事情,生杀予夺多少次都不曾皱过眉头,今日畏葸不前,实在是往事太过震撼,烙印太深。
所以他不说,等着皇帝亲自做决定。
陆羽一时失言,觉察到自己的激进,急忙闭口不言,索性皇帝并无察觉。
龙阵五十万大军,自从龙玉隐官以来,便由副将李成暂代军务,皇朝最强大的军队,即便龙玉不在,也没有人敢小看。
更何况还有龙玉亲自调教的九大将军,相互配合也能发挥巨大威力,而且每个士兵都是精挑细选,无论爆发力还是耐力都远超常人才能融入到龙阵中。
军中每日都在大幅度训练以保持状态,武人心思更在军中根深蒂固,士兵和将军都在相互攀比谁的武功更胜一筹,若有人能晋升小宗师地位就会翻天覆地,直接从士兵晋升到将军,虽不见得能掌实权,却也荣耀加身。
李成多年来在军中威望较盛,作为龙玉的副将也是尽心尽力,龙玉隐官,迟迟没有宣布新的统帅,李成心里明白坐上这个位置只需自己做好一件事便可。
上演一场大戏。
一包细小的粉末被人偷偷放在了郝日全的屋内,压在了军毯的下面。
郝日全近日来十分高兴,困扰多年的尴尬一举打破,晋升到小宗师境界,以往总是被其他几人嘲笑,如今终于可以摆脱这个局面。
谁知道刚刚高兴不到两天就被人捆了个结实。
士兵在收拾营房的时候发现了一包东西,能让人迅速晋升小宗师的宝贝——————流沙石。
加上郝日全最近的突破,偷到贡品的罪名辨无可辩,让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没有反抗便被擒获。
“诸位将军,难道不相信在下?这流沙石定是有人故意陷害,不是我盗取的!”
“将军的为人我等自是知道,可是眼下将军已经晋升小宗师,又恰巧发现了这流沙石,让我们如何为将军辩驳?”李成为难道。
“这………………其中或许有什么误会?”王晓直言道。
白桦:“我相信郝将军的为人,断然不会做出此等恶事!”
众人军中共事多年,感情深厚自然不愿相信,纷纷点头同意。
李成:“我也相信郝将军的为人,可这流沙石贵重程度大家想必知道,如今出现在我们军营一定要禀报陛下方能定夺,只好委屈郝将军几日!”
北域国贡品被盗,流沙石失踪,此案悬而未决,如今有了眉目,理当如实上报,李成的决断也没有问题。
经过八位将军商议,快马差人将流沙石送入无双城禀报皇帝,郝日全暂时关押。
关押郝日全的牢房中传来微弱的交谈声。
“你说皇上会怎么想?”
“什么意思?”
“龙大人最早被刑部的人弹劾不就是因为这流沙石吗?”
“对哟,你不说我都忘了,当初那个什么司卫状告龙大人,被皇上赏了五十大板差点被打死,难道此事是真的?”
“说不好,本来我是不信的,现在郝将军房内发现这失踪多日的流沙石,难免…………”
“龙大人要这流沙石干什么。难道真得要…………”
“嘘,你可小声点,不怕掉脑袋吗?”
“是是,之前风声太紧,不敢使用,现在人们渐渐淡忘,才拿出来提升功力,谁知道恰巧被人发现,真是倒霉!”
“竟然还是跟随龙大人多年的郝日全,九位将军中只有郝日全不是小宗师,龙大人恐怕早就将流沙石分给他了。”
两个负责看守的侍卫窃窃私语,越说越起兴,声音缓缓地飘到了牢房内。
龙玉一手提拔的九位将军出身低微,若不是龙玉,恐怕大都战死沙场。
如今贵为大将军,都以龙玉为榜样,并深深的记着这份恩情。
武人心思,枉曲直凑,郝日全便是这样一个人。
既然命是龙大人给的,便不能害他。
于是不等送流沙石的人入城,郝日全便在牢房内自杀以表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