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代表着终结和死亡,同时也代表着重生和希望。
对我们而言,火是希望,尽可能的阻止兽人前进的步伐,尽可能的杀死更多敌人,尽可能的为女人们撤退争取更多时间。
装满火油的陶罐被后排的士兵向前奋力抛出,在兽人脑袋上,肩膀上,盾牌上被摔的稀碎。桥下的士兵在射箭,桥上的士兵在射箭,燃烧的箭矢射出去几十上百,只盼着有一支箭能引燃不管是洒在身上还是地上的火油。
当终于有一图火在兽人军中爆燃,当终于看到火传染般的被引燃,当看到兽人在烈火中哀嚎尖叫。我的心情瞬间好了很多。
后退的脚步停住了,士兵们开始前进了,加快了,他们前进的脚步加快了。可惜了……如果当时再让兽人前进个几十米这把火一点燃那么再烧死个两三百人也不是不可能。但这计策估计也就能用这一次了。
临近中午兽人们再次撤退了。一鼓作气,再而衰。我看了看身后的士兵们,被替换下来的士兵除了被刀剑斧头所伤还有就是被燃烧的兽人扑倒灼伤的,淡淡的烧焦的味随着冒出的黑烟也飘了过来。看着伤亡越来越大,但是兽人死那么多人却似乎根本看不出有太大的变化。
湖面上的尸体妥妥的改善了湖里鱼虾的伙食,看着对面兽人在笨拙的捆扎木筏,虽然它们整了半天能下水的筏子也就那么几个,但是明天呢?其实估计也不用太多筏子,三四十个木筏子驶过来就够我们瞧的……
也许明天将是我们抵抗的最后一天。
镇子里的火油应该全都搜刮来了,运到桥上的那几车油罐也就再抵挡一波攻击。士兵们已经有点疲劳了,而且他们也都不傻,感受胜败优劣最敏感的就是前面厮杀的这群家伙。
兽人立即组织了再一次的进攻,这忽然叫我想起了奥特兰克山脉的一个峡谷战场,那是一个热战之地,跟这里是如此的相像。那是矮人跟兽人……那是未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看着兽人组成的盾墙缓缓逼近,我竟有些出神,如果我能活到那一天,如果未来真的会到那一步……我倒是真想去感受一下那里凉爽的风。未来的战斗会不会像现在这样也是贴身肉搏,北方那么多魔法师那么多会法术的人会不会直接改变现在这种作战方式呢?
还没等我们扔火油罐兽人已经学会了如何以其人之道换其人之身,它们扔的比我们远多了,而且它们并不会先丢火油再想办法点燃,它们直接点燃了直接扔。前排的士兵瞬间就被燃烧的火油引燃,他们痛苦的嘶吼着,那些被引燃的士兵毫不犹豫地跳进了水里。
我心里一惊。坏了!
得撤退了,必须撤退,继续这样抵抗只会让我们的人死的更快更多。还没等我下令,已经有传令兵吹响了撤退的号角。桥上的士兵以最快的速度后撤,后备部队也已经站到了我身后。我大叫着让演练过无数次装填火炮的士兵们准备就绪,士兵们一旦撤回来我就会让这大黑铁炮弹轰碎那些畜生。
看着急匆匆后撤的士兵们我在心里衡量着这些火炮究竟能不能让兽人们再次知难而退呢?但是看到撤回来的士兵们并没有将火油带回来多少时我的心里已经不是担心而是出现恐惧了。
我对着还没撤回来的那十几个士兵用力地摆着手大叫着让他们赶紧,他们身后没多远就是紧追不舍的兽人先锋。缝隙间我看到了兽人血红的眼睛和狰狞的面容,我看到了它们身上被鲜血染红的铠甲。我大叫着让他们闪到一边,并直接用火把点燃了引信。
当第一发炮朝着桥上的人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时,那种无与伦比的震撼与快感传遍全身。冒出的烟阻挡了我的视线,但是我能相像到,甚至感受到那颗炮弹像砸进奶油桶的石头一样,直接击碎,穿透,再击碎再穿透。桥上的士兵们吓坏了,有的趴在了地上,有的直接从桥上翻进了水里。
另一门火炮也开火了,这次我清晰的看到被这炮弹撞碎是什么样子。
第三炮,第四炮……兽人们退了!它们在着并不宽敞的桥面上被这四炮轰地趴到了地上,也有跳进水里的,只不过这些跳进水里的下场估计还不如留在桥上。
“弓箭手射击!”我大叫。
桥头为数不多的弓箭手射出的箭矢让趴在地上的兽人有些就再也没爬起来,当火炮再次喷射出两发炮弹之后它们退了,真的退了,而且是快速的退了。
众人欢呼,我也笑,但是看到被抬回来的伤员时我一下子又笑不出来了。我瞅了瞅炮弹箱子里的铁疙瘩再次陷入了忧愁之中。站在河堤上望着对岸还在忙碌的兽人我用我并不高超的智慧推测着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样的战斗。
没有谁能抵挡得住炮弹,而且对面似乎也并没有会魔法之类的人物存在。如果兽人忌惮于火炮威力的话,我们或许可以再拖延一天半天的也不是不行,那么女人们应该就能逃出生天!
希望她们走的再快些吧!
洛萨来到了桥头站到了我身边,“你怎么想的?”他问我。
“什么怎么想的?”
“你的心思比别人重的多。”
“这是表扬么?”
“嗯。”他点点头。
“或许该到了拆桥的时候了。”我盯着他的眼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