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山遍野,这个词到底是个量词还是个形容词?刚才那位士兵气喘吁吁急急匆匆地跑来说漫山遍野这个词的时候我不确定这是事实描述还是用了夸张的修辞手法,当然我对这个问题并不在行。
雷吉听罢赶紧带着他那五十号人折了回去。不过大老远就能听到恐怖的嘶吼声和嘈杂的怪叫声。那种声音无法形容,它不是狗讨饶的那种哀鸣声,也不是正常狗愤怒时发出的吼声,就是听上去非常不舒服,心里感觉犯恶心,一听就糟心烦躁的那种感觉。
今晚的月亮光并不明亮,但是能看到对面山坡上的兽人确实被包围了。那些狗头人有些脑袋上顶着一个类似于灯笼一样的玩意就像一群小鬼或者恶魔,再加上兽人点燃的篝火将周围的环境映照的跟地狱一样。
那可真的是漫山遍野,不是夸张。个头不高跟正常人相比也就刚到胸口的位置,但是架不住多啊,就跟鱼人一样呜呜泱泱的就围上去一群这叫谁都受不了。
虽然兽人数量也不算少但是在这种规模的狗头人攻击下确实有点难办,而且那些玩意不怕死是真叫人害怕。它们就真敢不躲不闪,就是往上冲,直接扑到兽人身上,甭管刀剑捅没捅进去肚子看到身上它们就是往前冲往上扑。
兽人此时也杀红了眼,这群家伙已经不是砍人,这时候的动作是大开大合,长刀不光是一通砍,而是将刀抡圆了企图一刀斩死好几个,不过这招在力量型的兽人手里很好用,往往抡这一拳就能砍倒好几个,只不过这种方式在狗头人貌似不怕死的行为面前确实发挥不出太大作用。
我们躲在这边的山坡后面看正在上演的生死对决。有人看到这一幕不断地用带有生殖方面的器官词汇表达自己的震惊,也确实很震惊。
这场战斗进行了至少有俩小时,有不少不走运的兽人被扑倒在地然后被围上去的一群狗头人啃咬致死。这些玩意我越看越不像狗,大老鼠似乎更适合它们的行为方式,虽然鼻子确实不像老鼠。
狗头人中总是会有一些大个子的豺狼人夹在里面,这群身上穿着衣服甚至是铠甲的豺狼人并不往前死冲而是充当了监督的角色。它们手里拿着武器,不断拍打招呼着狗头人往前送死。但是最后结果还是是狗头人以撤退告终。这群兽人不简单,能将这么多小怪物杀退了看来也是拼尽了全力。
雷吉抢过我手里的望远镜观察着对面兽人的举动,“现在出动应该差不多了吧。”
“你问我?”我看了看身后的众人。
“那就出发!”他将望远镜一合上揣进了自己的口袋。
“一会冲锋我们是骑马,你俩千万小心,打打边锋就行,别冲进去了。”我对两兄弟说。
“杉德尔家不畏死。”葛瑞森严肃地说。
我们五十二人发起了冲锋。
雷吉没有选择冲下我们这个山坡再冲上兽人占据的山头,而是带着我们从旁边比较平缓的山坡上绕了一下。这样的冲锋才更有效果。
兽人此时有没有筋疲力尽我不知道,但是刚才能杀退这漫山遍野的狗头人不拼上全力我估计可能性不大。
在它们刚要准备休息一下刚喘口气的时候我们杀到了。此时兽人已经死伤了一大半,剩下的估计身上基本全都挂彩了,所以当我们冲进它们阵中的时候瞬间再带走它们之中的一部分是非常轻松的。
这种割韭菜一般的冲锋让我痴迷,尤其是即将接触的那二三十米有种超越肉体高潮的兴奋。而当我的刀感受到砍进它们的身体,划过外甲,切进皮肤感受到刀尖传来的那一丝带着柔软的坚硬,破坏它,穿过它的那一刹那是如此美妙。
血是温热的,我还来不及尝它们的血是什么味道,但是我感觉此时我就像秋风刮过枯黄的树林一般,就像死神降临。
再强的步兵在骑兵暴风般的冲锋下都会黯然失色。雷吉没有让这群家伙冲进去跟兽人们贴身肉搏,他的指令非常简单,从侧面冲锋不深入敌阵,擦边斩杀后迅速撤离。
没有冲进敌阵就不会被兽人拦下一个带倒俩,迅速撤出后兜了一圈我们又折了回来。一去一回两轮冲锋兽人部队已经乱了。
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狗头人竟然不知为何又杀了回来。当它们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时候我大喊撤退。可是晚了,我们左侧是冲上来的狗头人,右边是兽人已经接近溃散的部队。
“雷吉!冲出去!撤退!”我朝前面的雷吉大喊。
他听到了,我猛抽马屁股跟着雷吉狂奔。我听到了身后传来我们士兵的叫声,但是我不敢往后看。不是我不相信我的马而是我真担心我的马儿踩到地上的尸体或者什么脚下打滑。
在狗头人大军贴上来之前我们撤出了狗头人的冲击波。杉德尔兄弟虽然没骑马但是脚力是真不错,当我们回到埋伏的那个山坡时杉德尔兄弟已经跑到我们这山坡的半山腰了。
兽人在我们的冲锋和狗头人的二次攻击下彻底溃散了。我回头看了看身后,估计少了三分之一的人。我们的马这群畜生也是不放过的,就像蝗虫过境一般我们的马瞬间被淹没。
我们不打算去追逃走的兽人了,“山里或许还有这些玩意,如果迷了路往南走,南边森林里有的是吃它们肉的巨魔。”我说,“休息一会咱们得继续找那群食人魔。”
雷吉看了看我没说话点了点头。过了一会他问我:“咱们还是不追那群食人魔了吧。”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