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需要肉体上的治疗才能让他兴奋起来呢?”
“可以试试。”拉尔夫似乎心里也没底了。
一脚踢开他的房门,劳伦斯冲了进去。拉尔夫跟我站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动静。劳伦斯很卖力气,伊斯登满地打滚,整个房间里稀里哗啦声不绝于耳。
我告诉劳伦斯不要打脸,万一最后他同意签字,带着一脸的伤去这事不好!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但是现在的伊斯登就像真的有了毛病似的不光不配合而且有点不怕折磨。任凭劳伦斯拳打脚踢也就像死猪不怕开水烫一样。
当劳伦斯走出伊斯登房间的时候,我知道他尽力了。拉尔夫看着我的脸,我也看着他。
“怎么办?”劳伦斯累得直了直腰,问道。
“你觉得呢?”我问他俩。
“他似乎是真疯了。”劳伦斯说。
“你信么?”我又问了拉尔夫一次。
拉尔夫点了点头。“应该没有谁能在这种拷打下承受这么久吧。”
我沉默了一会,没有说话转身离开了船舱。
“盖奇!”我对着站在船头眺望的盖奇喊了一嗓子。
他一直都是沉默寡言,并不是很合群的他总喜欢一个人待在那发呆。
“有什么事?”他今天将头发全部剪光了,白白的头皮跟他脸上身上的皮肤很不和谐。人的装扮往往都是内心活动的体现,不光是表情。
“你还记得甘尼斯么?”我对他问道。
对于酷刑这种事情,我一直持中立态度,尤其是现在。的确,酷刑是很不人道的。掌握这种刑罚手段的人往往最后都会出问题,而现在我手里就有这种权利,可以随便掌握一个人生死残疾的权利。
我内心的道德告诉我,我不该这样。但是现在处境拷问我,你还有更好的选择么?
有个声音在告诉我,不要这样,即使没有他的钱,你也可以带着你的人去参加抗战。
另一个声音却说,那些都是奥特兰克人民的民脂民膏,他那么多的钱难道都是靠辛勤劳动得来的么?你拿这些钱有什么的?
一个声音说,你这样做跟他有什么区别?
另一个声音说,杀死一个坏人,去拯救更多的好人,这没有错。
一个声音说,你没有权利审判他,只有法律有权利!
另一个声音说,现在这世界哪还有什么法律!这个世界哪还有这么多所谓的规矩!
那个声音反驳,如果真没有所谓的法律,没有所谓的规矩,你做的那些努力,你的目的全都是假的么?你回去参加抗战是为了好玩么?
但是我需要足够的钱!这是我此时真实的想法。我……其实,并不真的想弄死他。
这时候我心里有个声音叫我感觉心里特别别扭……
它说:“你真是个伪君子!分明想这么做,却放不下那个脸!你其实一直都在内心鄙视那些所谓的道德!但是你想当婊子,却还总想给自己立个牌坊!你想做,却不想让别人骂你!你一直为你的行为!那些拙劣的,卑鄙的,下贱的行为寻找一个合理的,符合道德标准的理由!好让你减轻罪恶感!”
“你根本上是个恶人!当伪君子么?不,别装了,你装的很累啊。”那个声音说。“成大事,不拘小节……不是么?”
我望着站在远处的盖奇,再一次把他喊到了自己身边。
拉尔夫跟劳伦斯静静地看着躺在甲板上四肢抽搐大小便失禁的伊斯登。刚才的一幕被绝大多数船员们看到了。包括一些其他船来串门的土匪们。
大家都很安静,也不知道为什么没人说点什么。
“去通知银行,我们预约明天的提现。全部!”我对拉尔夫说道。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可我总感觉他此时看我的眼神有点异样……这是幻觉么?
盖奇面无表情,他面沉如水,甚至眼睛里面也不见一丝波澜。他就站在船边倚在围栏上,扭头望着远处的大海。
我错了么……
我忽然想起这个问题,可我已经不想再继续思考这个问题了。
船员们已经全部回到了船上,我宣布了明天的准备工作,和随时准备出海的命令,并严厉禁止明天的外出。
伊斯登被洗刷了个干净,包扎了身上的伤口之后,我让几个人将他送回了他的房间。明天,他将会发挥他最后的作用。
这种夜晚总是难熬的,我的这个习惯不是很好,遇上事情就会容易陷入焦虑的失眠状态,心里总是在惴惴不安。
“明天的计划想好了么?”拉尔夫问我。
“想好了。”我说。“用完之后……”我轻轻地问拉尔夫。“我该杀了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