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知道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到现在为止我有点记不清这是第几次晕倒又是第几次醒来了。跌跌撞撞磕磕绊绊,走了那么远的路,见了那么多人,发生了那么多的事。但是现在躺在床上除了庆幸我怎么还能活着之外,更多的是平静与释然。
这永远都是适者生存的世界。
虽然依然浑身都疼,我还是尝试着坐起来。看了看周围,也早已不是住的那家旅馆了。在这间破旧的小木屋里,我的武器和包裹就扔在床边的地上。房子里没别的任何东西,只有这张床,床上铺着茅草,我在茅草上。
胳膊上还能清晰的看到被鞭子抽过的痕迹,以及估计在群殴的时候造成的淤青,心里五味杂陈。
摸了摸脸和脑袋,包着的绷带告诉我这伤还挺重。据说头老是撞击会得痴呆。可脸上还是疼,虽然我确实没那么英俊,但要是被毁容了岂不是更惨。
我爬起来想从屋里走出去,却发现门从外面被锁住了,这次真的出不去了。一边晃着上锁的木门,一边往外瞅。我想起了那一晚在东谷伐木场林区醒来的时候。既然被锁在这,也给我包扎了,就没什么太担心的了。
一直没人来给我送饭或者来看看我叫我心情有点烦躁,不断摆弄着手上的那枚戒指。这是那不知名的老头最后塞给我的。我再次端详着它,上面没有雕花,没有装饰,只是一只有点发乌的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戒指。戒指的外侧棱上只刻着两个微小的字母“•b”。我顺手将他从右手小指取下戴到了左手的小指上。这样看着更顺眼些。
我只能猜测这或许是艾德温留给我的最后的念想了,我低下头看了看还别在胸前的胸针。还有她……
正当我发呆的时候,小屋的门被打开了。一个干瘦干瘦的老头推门走了进来。
“你醒了。”
“我晕了多久?”
“一天一夜。”
“谢谢你救了我。”
“你该谢谢金钱。”
我撇了撇嘴。“我现在哪?”
“塔伦米尔。”
我起身就想走出屋子,老头一声将我叫住了。
“你最好别出去。”
“怎么了?”
“前两天莱塔村整个村被屠了,现在到处贴悬赏抓土匪。整个塔伦米尔镇人心惶惶,卫兵跟疯了一样四处盘查。不管是什么原因把你搞成这样的,可能你刚出门就会遭到盘问。”老头看着我说道。
我不想惹麻烦,但我还是趴到门缝上往外瞧。
“你可以出去,但是我不保证你能回来。”老头将草药倒进一个锡罐里一边调草药一边说道。“你被揍的挺狠。是哪个混蛋把你打成这样的?”
我回头看着老头说:“嗯……口角。”
“呵。”老头挑了挑眉毛看了我一眼。
“你可以不用锁门。”他给我换了药就要离开,我赶忙给他说。老头理都没理我直接锁门走了。
那夜的行动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当时猜测可能会打架,或者是打群架。但我是真没想到上来就是直接杀人,放火,而且是屠村这种恶行。
本以为我已经变得勇敢,会像故事里的那种无敌战神或者嗜血狂魔一样杀出个明天……我高估了自己,高估了自己的意志。
面对屠杀,尤其是屠杀那些手无寸铁的农民叫我实在无法接受。
这似乎并不是个好兆头。跟想象中的生活相差甚远。没有驰骋疆场,没有潇洒豪放,没有快意恩仇,也没有英勇果敢。这些还是离我太远。
那个年轻人的头颅我现在还历历在目。我似乎还能感觉到脱离了身体的那颗头颅保留着余温和那点柔软的感觉,还有……手上沾满鲜血的感觉。
忽然门外有个人影闪过,我一把抓过我的武器。门被打开了,爱丽莎站在门口看着我。
“好点了吗?”她关上门走到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