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军北大营,步卒大战,随着蒙古藩兵巴达礼部的加入,明军的形势,一时又变的岌岌可危起来。
蒙古藩兵瞅准时机,一头扎了进去,突破了王廷臣的标军,铁骑纵横,一阵惨烈的冲杀之下,王廷臣的中军大纛倒下,再也没有立起来。
群龙无首,明军步卒大阵右翼一时陷入混乱,明军虽然不惧伤亡,但在清军骑兵的介入和疯狂反扑之下,节节败退,大阵开始骚动。
“通!通!”
震天雷的爆炸声适时响起,虽然炸翻了不少蒙古藩兵,但依然挽救不了明军的节节败退。
“明狗撑不住了!”
“明军的步卒大阵要崩了!”
黄太吉身旁的清军将领们,个个脸上泛光,人人兴奋了起来。
黄太吉也是脸色一缓,他正要鼓励群臣,奋勇杀敌,哨探从打马而来,满脸的汗水。
“皇上,明军杏山的援军来了,是宁远卫,人数一万五六,步骑各半,正在向我南大营杀来!”
“杏山的援军?”
众人都是一惊,杏山的明军过来增援,那么高桥大营的清军,怎么没有阻拦和预警?
黄太吉脸色一变,拿起千里镜,向着南方看去。
南方的天际间,伴随着旗帜的海洋,无数的明军密密麻麻出现,他们步骑滚滚,大阵刀砍斧削,火炮幽幽,马头攒动,无边无际,气死迫人。
忽然,长岭山上下,正在激战的各明军大阵,爆发出了巨大的喝彩声,尤以长岭山上更为激烈。他们士气大振,显然是为援军到达而兴奋。
正在进攻明军步卒大阵的巴达礼部,也都惊讶地看着明军的骑兵,他们虎视眈眈,似乎就要向清军发起攻击。
王廷臣部和白广恩部士气大振,狂呼乱叫声此起彼伏,北大营的对决,又变的惨烈起来。
“杜度干什么吃的,他就这样放明狗的援军过来?”
多尔衮脸色巨变,当场发作了出来。
清军将领人人心惊,镶蓝旗固山额真阿山脸色灰败,颤声说了出来。
“皇……上,这就……是和奴才对战的明军!”
黄太吉眉头紧皱,拿起千里镜看了片刻,不发一言。
多尔衮忽然诧异地喊了起来。
“这些明军要做什么,他们是要进攻吗?”
众将领都是一惊,一起睁大了眼睛,向着南方看去。
阿山胆战心惊,明军这个时候到达,杜度的高桥大营,难道是凶多吉少?
黄太吉看了一眼阿山,目光中都是疑惑,但他的注意力,很快被来援的明军所吸引。
“王、马、彰德卫、怀庆卫、睢阳卫,果然是河南卫军!”
多尔衮咬牙切齿,目光狰狞。
不用说,阿济格就是死在这些人手上。
“那旗杆上挂的,不是特尔诂的人头吗?”
“那是满达海和阿赖的脑袋!”
“还有巴布海的……,这些狗日的明军!”
一众将领大臣的悲愤和惊叫,让黄太吉也是脸色大变,他心惊肉跳举起千里镜,仔细观看,手腕微微发抖。
满达海、阿赖、巴布海、杜度的儿子特尔诂,这么多将领的首级被明军耀武扬威悬挂示众,难道说,高桥大营凶多吉少?
明军援军大阵中,董士元看了看周围几人,立刻传下了军令。
“火铳大阵上,炮兵先轰几下,等着鞑子上来!”
王朴和马科一起行礼,王朴抢先开口。
“董将军,看样子我军步卒大阵不稳,就请将军火炮掩护,我
二人率骑兵冲击一下。”
王朴和马科踊跃求战,董士元自然是不会拒绝,他轻轻点了点头,王朴和马科迫不及待,点起马军离开。
“火炮掩护,火铳兵大阵!”
董士元不再犹豫,立刻下了军令。
“一二一,一二一……”
迈着整齐的脚步声,明军火铳兵缓缓向前,左右两翼,两个长方形大阵,一条条直线,让人心寒。
旌旗飞舞,鼓声密集,火铳兵踩着步点,结阵而行,人人肃穆异常。
“立正,取铳!”
“蓬!蓬!蓬!”
火炮声接连响起,却是直奔北大营的蒙古藩兵巴达礼部,炮弹呼啸而去,一些落入巴达礼部骑阵,引起一片腥风血雨和惨叫。
“撤出去!”
巴达礼心惊肉跳,赶紧指挥着部下仓皇后退。却被侧翼奔来的王朴和马科部阻截,一场恶战,就此开始。
“装填弹药!”
距离骑阵战场约六七十步的地方,随着军令下达,左右两个火铳大阵停止了前进,火铳兵纷纷取下火铳,他们取出和撕开药包,将火药倒入药池,然后把药包连同弹丸一起塞进铳管,用通条捅实。
“瞄准!”
军令下达,所有的士兵举起手中的火铳,瞄准了前方。
“脱阵!向西!”
眼看援军到达,杨震和张煌言大声呐喊,吴三桂等明军将领带领骑兵们纷纷撤离了战场,留下一地的死伤和狼藉。
“这些明狗要干什么?”
“他们要步兵进攻骑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