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铠接着一个踏步,用力跺在了女子胸膛,丝毫没有因为她早已失去抗力而留情,更不因他是女子而心软。
女子胸受重踏背陷于地,四肢虽骨折无力,但也顿时反举高弹,混着咔咔数声裂响胸骨再碎,复又喷出几口鲜血。
时宇只觉浑身发冷,脑海里一片空白,无可比拟的暴虐残忍就发生在他的眼前,可他只能张大了嘴,连一声惊呼都发不出来。
依然没有结束,武铠脚踏女子胸膛,弯腰又提起女子的两个臂膀,缓缓上拉撕扯。听得咔咔两声肩关脱节,女子的两臂变得渐长,眼见着就被扯断离体,如注鲜血涌出断裂肌束,让璨红的衣袖变成了猩红。
那女子似乎也没想到时宇会如此残暴无情,惊恐的目光是她此时唯一还能展露的情绪,口中淤满鲜血,无能发出彻骨痛呼。
玄石武铠似乎是有意在展示自己的残忍和暴虐,它的一切动作都缓慢而压迫,在红衣女子身上施加无尽痛苦折磨,只为拿到想要的机括。
“混账!你给我停下!你还不如直接杀了她!你这王八蛋给我滚开!”时宇实在是无法忍受这惨绝人寰的一幕。
这姑娘虽然暴戾,可在他眼前被如此折磨,所见所记会是他一辈子的噩梦。时宇看着娇美的容颜不住呕血,两臂骨骼被扯得咔咔断响,已经快疯了,破口大骂起来。
时宇在武铠内狂扭嘶吼,“你这个魔鬼,住手!放我出去!我不要你的保护!就是死!我也不想再看到你!”然而,他的声音丝毫都传不出去,他也撼动不了玄石武铠分毫。
姜霜雪和三兄弟也已来到近处,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这一切,四人颤颤股栗,想要逃之夭夭,但一想到时宇还被困在武铠里面,又强忍着停下脚步。尤其是姜霜雪,几次举步想要靠近,都被三兄弟死死拉着不放。
“那铠甲恶魔更可怕了!”四人均是心惧。
“最后一次,交出机括。”玄石武铠的声音还是那么冷漠无情,却也稍稍顾忌了时宇的心意,丢下女子双臂,抬起了踩在她胸口的足靴。
“咳!咳!”回答它的只有几声轻咳,和那漫流嘴边的鲜血。
红衣女子缓缓转动了几下眼珠,想透过面甲上的孔洞,看看里面那个少年到底是什么样一个人,她无论如何不能把刚才那个谦恭的面庞,和眼前这个酷虐的魔王联系起来。
武铠里面的时宇挣扎无果,面色已经平静,绝望的平静。
“拿出来吧!快拿出来!难道有什么外物,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时宇期盼着。
也许是听到了时宇的心声,也许是武铠最后的警告起了作用,红衣女子手指微微一动,一个三芒星状的东西出现在手心,缓缓吐出了一口气息,眼神渐渐涣散。
玄石武铠弯腰拿起机括打量片刻,低哼一声就刷地收回面甲,再度陷入了沉寂。
时宇赶紧呼喊远观的四人靠近,焦急地催促他们掏出所有能吊命的珍奇。
四人虽惊魂未定,也都纷纷打开体窍,内里物什噼里啪啦散了一地。
他们一边遵循时宇的要求取物,一边不住暗窥时宇神色,怕那魔甲突然再度苏醒,连他们一并虐杀血染天地。
红衣女子虽已无力再做任何事说任何话,但也能看到时宇这极其矛盾的前后行止,散漫的目光游荡着万分疑思,慢慢陷入了昏迷。
时宇也不知哪枚灵果有效,更不知哪颗灵草堪用,手忙脚乱地抓起放下,放下抓起,慌乱无措地浪费着不多的救治时机。
猊大看他再这个样子肯定救不活人,于是壮起胆子拿起一些调理内腑,壮大生机的灵药先挤出汁液滴在女子嘴里,待气息稍强,又找出生肌续骨的外敷灵药,递给姜霜雪,让她涂在红衣女子身上。
时宇看到姜霜雪开始纾解红衣女子的外衫,急忙一挥手带着三兄弟避在远处,背对着他们迎风而立。
许久,谁都没说话。
还是夔三胆子大一些,望着时宇背影,缩头缩脑试探着问了句:“公子,你身上有啥不舒服吗?”
时宇沉浸在刚才那暴虐一幕,心绪忽紧忽松,牙齿腮帮咬得发酸,清冷的山风也没能让他的心绪平和下来。
听到夔三问他,时宇猛然转头,表情扭曲冷厉,夔三以为武铠又再附体,吓得噗通一声跪下了。
“你干什么?我没事。”时宇用力揉揉面颊,尽量放松语气,心绪的波动让他说话都有些无力。
可这种没有情绪波动的语气,在夔三的耳里就是杀意还浓,更是跪趴在地不敢动弹,猊大犰二也吓得大气不敢出。
谁都知道时宇面慈心善,可他套着的魔盔才是正主,是杀是留由不得时宇做主!现在说话的是时宇还是魔盔谁也拿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