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摸一摸,并未有什么异样,只有微不可辨的丝丝淡雾从地面蒸腾而出,离地约寸余就消失不见,那股气息就是从这些雾气中透出。
时宇跪在地上,用力地挖掘起来,他想看看到底是什么发出了这股雾气,这地面之下,究竟有什么可能的存在,也许就是自己的机缘之一呢。想到这里,时宇有些兴奋,挖得更起劲了。“砰”的一声,时宇的木枝戳中了一个硬物。在已挖出的一个盆面大小的坑洞中,时宇拨开浮土,露出了一截粗粗的东西,一袭白雾正从上面窜出。
“竟然只是树根?”时宇气恼地狠狠用木枝戳了过去,擦破树根,点点汁液流出。这树根倒是汁液丰富,汩汩流个不停,随着汁液的流淌,根茎渐渐有些枯萎。
看着这绿莹莹的汁液渐渐注满坑洞,却不染尘土,还是那么翠碧透亮,时宇伸出一根手指蘸了蘸,舔了一下。
“没什么味道嘛!”时宇又闭眼感受了一下身体,“也没什么用嘛!白忙乎了,唉,正好有点渴,先喝饱再说”,时宇颓唐地自言自语,俯首咕咚咕咚喝了个够,顿时神清气爽,满身疲惫尽去。
既然对于修炼没用,时宇干脆用汁液彻底洗洗手,又把罩衫上的脏污,用汁液擦拭了一番,“干净一些也好,就这一套衣服,还不知要穿多久呢。”
做完这一切,时宇站起身,看看天色尚早,就又向来路返回,能在高处休息,他就不愿在这潮气湿重的山谷待着,病了可不划算。
返回山顶,时宇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坐在地上呼呼直喘,胸口像塞了一块大石头,吸进去的气,全被顶了出来。
拿出辨名图鉴,时宇再次细细,聊作休息。
“小子,底下找到了什么?交出来!”
冷不丁一声怒喝在耳边炸响,时宇一个激灵,书册吓得甩到一旁,一眼瞟见一块大青石后跳出三个壮汉。时宇的心顿时一沉,清溪的话可还在心底镌刻着,什么砍手断脚都是轻的,抽筋扒皮那是小事,死无葬身之地算是命好,夺魂吸髓那才叫常态。
时宇吓得气也不喘了,一个跟头又栽回了山谷,要不是衣衫遮挡,他这一路滚下,不知要受多少乱枝切划之苦。
“嗯?大哥,这小子怎么又下去了?”那个声音又从谷顶传下,清清楚楚地传入时宇耳中。
时宇抬头望去,一行三人正向他滑翔而下,比起自己连滚带爬一身肮脏的跌落,那是潇洒不知多少倍。
看着三人冲自己过来,时宇反而不怕了,他这种事前顽强抵抗,抵抗不了就安心接受的心态,倒是颇有可取之处。
看着时宇呆坐在地上,直勾勾地看着自己毫无惧意,三个壮汉反倒有些心虚,不时四顾。
毕竟这里碰到陌生人就不是善茬,三人也是殴斗不止才走到这里,刚要隐藏休息,却发现身边居然还冒出来一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少年。
三人互视了一眼,其中一小个子跃上谷顶,四处查探。片刻复返,对其余两人摇了摇头,说道:“和刚才一样,老三你没诈出什么人来,应该就他一个”。
小个子登顶探查的一段时间,时宇和那两人一直大眼瞪小眼,互不言语。见回来的人言说无恙,三人中一短发壮汉立刻扯着嗓门,大声喊:“小子,你哪里来?有什么好东西,统统交出来,饶你不死。害得老子在地上趴了半天看你挖坑,要你小命!”
他手里还捏着时宇掉落的图鉴,边说边翻,“什么破烂,一个字都不认识。”说罢几下扯得稀烂。
听着这犹如盗贼剪径般的话语和粗野行径,时宇也有些无语了,心里暗想:“至少读点书吧,就一本你还扯了,修炼之人难道都如这般粗鄙不堪?皇宫那些武士,再彪悍的,说起话来也是彬彬有礼啊。”
见时宇仍是那副呆呆模样,似乎根本没把自己的话听进去,壮汉气不打一处来,冲过来一把揪住时宇的胸襟,把他提了起来。
“小子,没听到大爷问你呢吗?”
壮汉一口腐臭腔气,差点没把时宇熏晕过去,扭着脖子用力挣扎了几下,时宇奋力喊道:“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壮汉重重将时宇摔回地上,一道淡淡的灰影出现在时宇罩衣之下,时宇竟没有感到疼痛,刚才滚下山坡可比这重重一摔还痛呢。
时宇心中恍然,定是玄石武铠保护了自己,看来不到必要时刻,玄石武铠是不搭理的。
想到这里,时宇有了底气:打是打不过,说总可以说得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