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彩的秋色已退,素颜的初冬走来,愈往北走,大地愈发的苍凉,寒风怒号,肆虐地在旷野地奔跑,它仿佛握着锐利的刀剑,能刺穿严严实实的皮袄,更别说那暴露在外面的脸皮,似被它划了一刀又一刀,疼痛难熬。
朔州,位于大夏北境,出了朔州,便是大虞疆土。在这两国交界之处,有一处天下闻名的关卡:雁门关!
天下九塞,雁门为首,只因雁门关以“险”著称,雁门山群峻岭环抱,且这里属于断块山,峭拔险峻,难以攀越,只有过雁峰两旁有两道比较低矮的山峪。
雁门关正好坐落在这个山峪之上,蹲伏于勾注山下,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猛虎。而雁门关两侧双峰夹峙,高耸入云,鸿雁南飞之时,也须从双峰之间通过,可见双峰之高、关塞之险。每年春来,南雁北飞,秋风过处,雁鸣声声,正所谓代山高峻,鸿雁往来!
如此险塞,历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得雁门者得天下、失雁门者失中土”,可见此处关隘的重要性。
雁门群山之下,一处小镇之外,突然出现了一名英姿挺拔的少年,他怀中抱着一名白衣女子,时而转头往后看看,面露焦急之色。
他看着怀中女子的气息越来越微弱,脸上焦虑之色更甚,抬头四顾,发现这小镇之外,有不少低低矮矮的农舍,便朝着一处农舍急奔而去。
“老人家,我家妹子病重无法赶路,可否能借你们此处休息一晚?”少年敲开了一处农舍木门,对着一名满脸皱纹,朴素敦厚的老妇人诚恳问道。
“哎哟,这姑娘脸色白成这样,赶快进来吧,是不是要请一名大夫?”老妇人担忧道。
少年感激道:“多谢老人家,我自幼学医,也是一名大夫,会妥善照料舍妹的,只不过需要地方静养一段时日。”
老妇人忙道:“那就再好不过了,现在找一名大夫可不容易,而且需要很多银子哩!我家后院就有一处小屋,平时就放些杂物,我叫我家老头子收拾一下,你们不嫌弃就先住那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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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连连答谢,老妇人忙呼唤道:“老头子,老头子,家里来客人啦,快去后院把那小屋收拾一下哩!”
却见院内一堆堆叠成小山的木料中,钻出来一名老人,少年定睛一看,见此人一身布衣布鞋,外貌稀松平常,脸上的皱纹却比老妇人浅了几分,他手上长满厚厚的老茧,应该是常年做木工所致。
“来啦来啦,我们家几年都没人来,怎么突然会有客上门啊?”老人疑惑道。
“是路过的一名年轻大夫,他的妹子生了重病,赶不得路,需要好好静养哩!”老妇人说道,“别问那么多了,赶紧收拾去!”
老人却嘀咕了一句:“要静养就去找客栈啊,赖到我们穷人家算是怎么回事?”
老妇人顿时怒道:“死老头,叫你干点活就不情不愿,一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了?”
“我去,我去还不成吗?”老人缩了缩头,连忙朝后院跑去。
少年忙从怀中摸出几锭银子,交到了老人手中:“老人家实在不好意思,眼见天色就黑了,舍妹急需休息,来不及找客栈,实在麻烦老人家了。”
老人眼睛顿时发亮,连连点头笑道:“不错不错,要是还能再多点就更好了!”
少年一怔,刚欲再取出点银子,老妇人却是一把扭住了老人的耳朵尖叫道:“死鬼,你没日没夜的干木工,做满三个月也赚不了这几锭银子,还不满足?”
“痛痛痛!老婆子放手,放手啊!银子不要了,不要了!”老人忙把这几锭银子丢还给了少年。
少年着急为怀中女子疗伤,忙道:“老人家还请务必收下,舍妹病重,不能拖延,麻烦两位!”
“哎哟,是是是,都怪我老婆子!”老妇人连忙跑去小屋收拾了,那老人却美滋滋地收起了少年递过来的银子,又连忙跟在老妇人身后,抢着去干活。
不出一刻钟,那间小屋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连床褥被套都是整洁全新的,少年朝着他们连连致谢,抱着白衣女子进入屋内。
少年沉吟片刻,取出几面阵棋,在屋内布下了隔绝气息的禁制与阵法,便将白衣女子扶到床上盘膝而坐,将体内醇厚温和的灵力缓缓度日女子经脉之中。
少年的右掌至始至终都是紧紧贴在这白衣女子的后心,片刻也未曾分离。
他又取出了无数灵草灵药,左手掐诀,画出了一张又一张的丹图,最后形成了各种各样的丹药,纷纷喂入白衣女子嘴中。
如此又是渡送灵力,又是炼丹,持续到深夜未曾停歇片刻,少年也是脸色惨白,喘息不止。
终于,那名白衣女子双眸微颤,费力地睁开了双眼。
少年喜道:“洛儿,洛儿,你终于醒了!”
“天天哥!我们我们逃出来了么?你你还好么?哪儿受伤了?”白衣女子看着少年惨白的脸色,一时过于担忧,心神激荡下牵动了伤势,忽然秀眉微蹙,“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