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的十余面牛皮大鼓顿时被几十个将士敲了起来。
在阵阵战鼓声中,城下的两百余部巨型抛石机开始发射起来。
一颗颗的飞石带着啸音从城头上掠过,直扑向拥挤的吐蕃步军群中。
惨烈的叫声顿时响彻原野,吐蕃大军的攻击步伐顿挫。
但还是有不少吐蕃兵从抛石机密集的飞石攻击中钻了出来,一刻不停的呼叫着亡命奔向城墙,更多的吐蕃兵则是往城门方向扑去。
“传令,射箭”
“邦邦邦”一阵清脆的梆子声传遍城头。
等候已久的一万弓箭手冒出头来,只管向着空中把箭射了出去。
黑压压的箭矢如飞蝗般扑向3百步以内的吐蕃步兵。
顿时,将靠前攻击而来的吐蕃兵们给射的人仰马翻,中箭扑到在地者不计其数,只听得惨叫声连成一片。
连续的射击,让吐蕃蛮兵根本无法靠近城门。但吐蕃兵全无后退之意,仍旧如同飞蛾扑火般的不断向前涌着,射倒了一批又踩着尸体上来一批,全然不顾头顶上如雨点般降落下来的箭矢。
“大帅,看来吐蕃鞑酋松赞干布拼命了,也可能他不需要这么多人分享回家的粮食,故意让这些蛮兵送死。”殷开山见到城下这攻城奇观不由猜测着说道。
“呵呵!有这种可能。传令下去调500火雷弩箭手上来,让那松赞干布小儿听听响儿,看他撤不撤兵。”
“呵呵!正该如此,末将亲自去调。”殷开山笑着下城而去。
此时,远处山岗上观战的松赞干布心一阵阵的紧,手心都捏出汗来了。
“王爷,城上守军的弓箭太多了,我军伤亡惨重,可否退兵再战?”身边一个将官提议道。
“不,在等等看,已经要冲到城门处了,咫尺之遥了。”松赞干布不甘心的说着。
突然,他的眼中出现了一片火光,瞬间将冲在前面的吐蕃将士们给吞没了。一瞬间,耳中才听到一阵轰隆隆的爆炸之声。
松赞干布看的呆了,想不到守城隋军竟然还有一种自己从未见过的大杀器。这城无法继续攻了!
“传令,收兵,快”
“呜”
一阵吐蕃高原牦牛角号吹响,这是吐蕃大军听惯了的退兵号角。
正在亡命攻击的吐蕃将士们听到牛角号声后,犹如获得了大赦一般,头也不回的往后就跑,直怨爹妈给自己少生了一条腿般。
攻的急退的也快,攻击潮水瞬间退去,留下一大片扑到在地血流成河的死尸和哀嚎不绝的伤兵。
此一战,松赞干布大军折损两万,吐谷浑城巍然不动。
“退兵”
“小王爷,我军退往何处为好?”
“退回白兰山口,直接回家,本王一刻也不想在这儿待了,速去传令。”松赞干布在军帐中气急败坏的下令道。
年轻气盛的他今天遭受了平生最大的一次打击。此行伐隋竟然未伤对方一兵一卒,自己却遭受重大伤亡,这种失败一时间根本无法接受,但却对攻打据有城墙的大隋军毫无办法,加上军粮即将用尽,只得下令退兵。
城头之上,看着吐蕃大军如潮水般仓皇退去,李靖不禁笑了。
“呵呵!这吐蕃小王子用兵不过如此,全无见识。”
身边众将听了李靖戏言后尽皆大笑。
“他久居高原何曾见过我军战力,我城上数百们铁炮还未曾说话呢!呵呵!”卡迪尔将军也戏谑的说道,众将笑的更欢了。
“呵呵!你等快看”李靖举着望远镜说道。
“怎么?”众将听了也都举起各自手中的望远镜看去。
“大帅,吐蕃鞑子们好像正在收拾军帐器械啊?这是要逃了么?不再玩了么?”杨彪先看出名堂问道。
“嗯!还算识相,松赞干布要跑了。”李靖放下望远镜对众将说着。
“大帅,要出兵追击么?似乎正是时机啊!”阿克萨卡尔问道。
“不用,让他南逃。明日一早全军出城缓缓追击便是。”
“却是为何不一鼓作气击溃鞑子蛮兵,活捉那松赞干布?”卡迪尔不解的问着。
“呵呵!我军若急追,他便会用计埋伏与我,松赞干布年纪不大却还是有些小计谋的。本帅却偏不急于追击,就远远的吊着他。看他军粮还能支撑几日。吐蕃鞑子全军溃散就在这几日之内。”
李靖解释完后,众将皆服。
前线大捷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京城皇宫。
这天早朝,杨二正和百官分享着胜利的喜悦,朝中众臣也都欢喜不已,那些原本不赞同起兵的臣子们也都再无话可说了。
“呵呵!众卿眼下我西、南两路大军先后取得初战大捷,西线朕果然没看错那徐绩,真乃统兵大才也!初次统兵游刃有余,将突厥人拿捏的死死的。现在正在指挥4路大军围剿突厥王城。而南下西海州的李靖也很不错,不仅一战消灭吐蕃鞑子3万余,还以己之长克敌之短,跟吐蕃小赞普松赞干布在高原下周旋起来,朕看那松赞干布已经落入的李靖的算计之中,早晚被擒。诸卿当可为朕考虑如何摆布那押赴京城吐蕃小赞普了。”
“呵呵呵呵”杨二一席话惹得满朝一阵哄笑,朝堂之上欢喜气氛更加浓烈了。
“陛下,那老赞普囊日伦就这一个老儿子,平日间视为掌中宝贝般呵护。若是被李靖将军生擒了,那还不任陛下摆布了。就让他写下降表,归顺我天朝罢了。”外事民族部副相王懿提议道。
“呵呵!若能真心归附倒也可行。不过,吐蕃人反复无常,恐以后仍会反复。朕要的是一个长治久安依附我朝的高原,若要从根子上解决问题,就必须将其地变作我汉民的天下,而非吐蕃原着民。再则,还要大力改制方可。现在吐蕃高原施行的是贵族奴隶制,百姓毫无平等可言,这是必须要打破的。诸卿试想,如此以来,那囊日伦赞普还愿归附我天朝么?恐怕他肯,他吐蕃内部贵族阶层也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