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杨二正坐在属于他的专有车厢内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的风景。一条条小河,一座座桥梁,一块块整齐的田地从眼前一晃而过。若是仔细看,还能看到每块田地里都有百姓在耕种。一夫一妻一头牛,田坎边上还有一个或几个小孩在追逐玩耍着,他们在播种着希望,期待着今秋的收获。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还不时有农户们抬头望向列车的方向,放下手中的耕具向列车挥着手。
“陛下,臣等心中高兴,想与陛下分享。”宇文化及领头带着几个大臣来到杨二车厢内拱手说道。
“呵呵!是啊!朕也十分高兴,来,都进来坐吧!朕的车厢里可是宽敞得很呐!”
“呵呵呵呵”裴世矩、宇文化及、刘文静等心腹大臣们说笑着都挤了进来,分别找着座位坐下。
“陛下,老臣原先一直不知这火车为何物,只觉得就是一块大铁嘎达,笨重无比。没想到这动起来却是如此平稳快捷,人在其中,或坐或躺,确是比骑马要舒服千万倍。老臣这内务府的银钱花的真是值了,呵呵!”老迈的裴世矩抚摸着白胡子笑着说道,此言惹得众人都笑了起来。
“是啊!陛下,微臣前后都看了看,这用精铁打造堆砌起来的火车不仅快速平稳,乘坐舒适,还特别能拉货物。陛下您看这前后的十余节车厢内装满的粮食,听李春大匠师说,今后还可多挂些车厢。微臣算来,这一趟武威之行便能带去守边物资百万石以上,这真是让微臣大开眼界难以想象啊!”卢照邻跟着说道。
“哼哼就这速度还叫快?跟老牛拉破车有什么不同的。”杨二身后坐着嗑瓜子的麻叔谋听了不断恭维的言语后,小声的冒出了这么一句与氛围极不融洽的话来。顿时,将还要抢着说话的大臣们把自己想要说的话给憋了回去。整个车厢里气氛略显有些尴尬。
“呵呵!众卿不要听麻部长胡说。他他是头次坐火车,晕晕车了,晕的厉害说胡话了。”杨二边说边用胳膊肘去怼了怼麻叔谋的胳膊,示意他不会说话就闭嘴。
“呵呵!对麻某看着外面晃动的风景就眼晕,感觉不像骑马那样自在,想走就走,想停就停。对了,各位聊着,麻某出去撒尿。”
“呵呵呵呵”见麻叔谋说话风趣的很,还在这种场合说出不雅字眼来,不禁全都大笑,场面又再次变得和谐起来。
“陛下,如今京城至武威的专列通车了,这对于往河西运粮运兵都极为便捷了,不知陛下接下来有何打算?”宇文化及将话题引到了正路上说道。
“嗯!宇文先生说的是,这趟专列朕曾经说过是专为对付西突厥而修建的。有了这专列往返武威甚至更西头那端的敦煌城,我大隋便能从容掌控住河西走廊。说实话,朕想收复整个西域的心更强了。当然,现在我大隋与西突厥还未撕破脸皮,国内也处在恢复和高速建设发展阶段,一场战争说不定会中断我朝的崛起,在现阶段发起征西之战有些得不偿失。这趟专列在未进入战时,可用于民间人员和物资的运送。卢相掌管的商务部可在平时有效利用这趟发往武威甚至敦煌的专列,为西去的我朝商人提供出行便捷。我朝物资丰富,便利用此趟列车更多的往西域输送,去赚取西域诸国的钱财。同时,也要利用这专列带动整个武威、酒泉、张掖和敦煌以及整个河西走廊的大发展,这样也算是积蓄内力,到时整个西域收回之后才能进行更加有效的掌控,否则,中间隔着一条细细的不发达的人烟稀少的河西走廊,这西域始终是不稳定。要知道西突厥以西还有更加强大的国家,他们又何尝不对西域虎视眈眈呢?方才麻部长虽是戏言,但也说的不错,这专列似乎是慢了些。”
“陛下,这趟专列是因为有陛下在车上,否则,速度还可快些的。”李春有些心急的答道。
“哦?李匠师,若是全速的话,满载能几时抵达武威城?”
“陛下,本匠师和穆先生核算过了,若是运粮全速行驶,只需两日一夜便到武威城。”
“嗯,不错。众卿以为这专列的速度如何?”
“呵呵!陛下,这已经是如同在飞了,一般从京城骑马过去都要近10天啊!若是用骡马运送物资过去,少说也是半个月,还要看天气情况。”防务部副相徐茂公摇着羽扇缓缓说道,这是他最了解的部分。
“是啊!若是再打通武威到敦煌那段铁路,今后我大隋若从京城发兵西域只需几日便到,且无需担心后续粮草供应。到那时,西方诸国谁敢跟我大隋抢夺西域之地。波斯吗?西方拜占庭帝国吗?呵呵!朕不去打他就算他等烧高香了。”
“呵呵呵呵”车厢内一阵哄堂大笑。
伴随着欢快的笑声,列车进入了武威站,杨二在一众西北战区将帅的迎候下来到了武威大帅府。
“余帅,朕觉得你这武威城像是比前年更加繁华了。”
“呵呵!启禀陛下,我这武威城连续两年都太平无事,又处在河西走廊起始处,这南来北往的客商云集于此,陛下来的正是时候,现在正是这河西走廊最繁华的时节。”于仲文笑着答道。
“陛下,我军情处武威情报站刚接到西突厥战报,请陛下过目。”就在杨二正准备好好和于仲文聊聊民生军备等事项时,随行到武威城的军情处阁相刘文静急匆匆上前递给了杨二一封密信,看似非常急切。
杨二忙接过来看,片刻之后惊讶的叫道:“真想不到萨珊波斯帝国大军竟然败的如此之惨,百万大军竟然只逃得10余万回去。”
“啊”府中众文武听了这个消息尽皆大惊。
“陛下,那波斯大军长途跋涉而来,原本就犯了兵家大忌,不败才怪,非是西突厥国兵威将猛之故。”于仲文道,虽然初听西突厥大胜,但他仍不相信突厥真的就那么强大。
“嗯!在冬季不宜动兵之际,就连喂马的草料都必须从后方运送,让将士们长途跋涉进入西突厥腹地,当然是冒险。但波斯兵败该是多方面的原因。密报上也说是波斯大军攻势正旺之时,突然全线溃退,必是其后方出现了问题,多半是粮道断绝了。百万大军极可能多半都是在后退路上冻饿而死,还有一部分误入沙漠葬身其间。如此看来,萨珊波斯帝国将由此一蹶不振了。但西突厥战损情况还不得而知。肇仁先生,还需将西突厥现今的情况探听清楚。”
“是,陛下。”刘文静应道。
“好了,还请于帅跟朕和各部阁相们聊聊河西走廊的情况吧?”
“是,陛下,我西部战区管辖的这河西走廊一带趁西突厥高层内斗和其对波斯开战之际加强了敦煌、酒泉、张掖三城的军备,重修了来往道路。更是储备了大量的粮食及其他战备物资,还有”于仲文话匣子一开便滔滔不绝的当庭发表了一番军政两方面建设和发展的表述,其间也有大臣提问,但都被于仲文侃侃而答,说的杨二和众大臣都不住点头。
时间就在君臣互动之间不经意的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