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南山。
杨玄感自朱灿被晋王杨广在对马山打死后便逃回了南阳南山大寨。因有朱灿之子朱登在,杨玄感便拥立了朱登为山寨之主,自己从旁辅佐。但这个朱登因为年岁尚小,也仅是一个傀儡大王,具体的山寨事务还是杨玄感在处理着。
这天,杨玄感收到了来自京城自己父亲杨素的一封亲笔信。看罢信后,便招来了月前投奔自己的李密商议。因朱登年岁小且只好武艺,此时正在后山崖壁下习练枪法,故杨玄感也没兴趣派人去找他来。而这李密却是自己父亲的门生,经父亲亲笔书信推荐上山入伙的。杨玄感便拜李密为军师,山寨大小事务都要找他商议。
“玄遂先生,这是我父的亲笔书信,你也看看再说说想法。”杨玄感见手中书信递给了李密。李密赶忙双手接过。
“越公不愧是我当朝名将,开国元老,这眼光却是看的比你我小辈长远。”李密放下书信后不禁叹服道。
“是啊!眼见洛阳王和济南王等诸王招兵买马,蓄势待发就要起兵了,就看是谁最先揭竿而起了。一旦星火点燃,势必形成燎原之势。”
“从书信上看,越公有意让玄感兄来作这引火之人啊!要让冀州、洛阳和山东乱起来,越乱越好。集中诸王力量来削弱晋王杨广的势力。”
“某家也正为此找先生商议,眼下我南阳这边起事无益,按照父亲的意思让我等去投洛阳王王世充,设法挑拨他先举反隋大旗,先生你看这可行否?”
“呵呵!王世充做事沉稳,生性多疑,我等去投他他必疑我,不能与谋,不可去投。”
“那唐壁那里呢?”
“呵呵!玄感兄,唐壁其人肚量极小,岂能容人?想那山东豪杰秦琼都被其派往琅琊费县驻守去了,忧郁间不得志。何必去投此人?”
“还请先生教我?”杨玄感再也坐不住了,赶忙起身拱手施礼道。
“济南与洛阳之间有一座绿林山寨,地势险峻,北可攻黎阳城、瓦岗山,西可取洛阳、洛口,东可抢济州历城。其寨主也与玄感兄有旧。呵呵!”李密手摸这短须,故意不说破。
“先生是说那侯君达的红桃山?”
“红桃山正处各股势力之间,且又不受周边势力的威胁,占得红桃山便可控制方圆数百里,正是举事的最佳位置。若是对付晋王,可以红桃山为基业,东联唐壁,西结王世充,南和沈法兴,与藩镇门阀之间游刃有余。侯君达鼠目寸光,不思进取,此刻正好设计夺山,玄感兄若是不取,迟早也会为他人所取的。”
听了李密一席话,杨玄感陷入思索。起身在房中来回走了两圈后,说道:“好!就算那侯君达是王世充的人,这山某家也要去取了。请先生为某设计,那侯君达武艺出众,山势险要,不可力取只能智谋。”
“呵呵!某视红桃山如掌中观纹,取之极易,兄台可如此如此-----”李密小声对杨玄感说道。
“呵呵呵呵!好计,好计!就按先生之计行事,明日兵发红桃山。”
王世充此刻正召集手下众文武商议着。
“诸位,虽本王已经上疏请求扩军,以应时变。无奈朝廷迟迟不予答复,这怪不得本王了。一个月以来,我中州洛阳以扩军至20万,在不想以前那样做事缩手缩脚了。现在流入我洛阳的冀州难民越来越多,晋王杨广开渠已引发众怒。先前晋王杨广无端派兵占据了我洛阳以东的洛口重镇,那洛口可是我洛阳东面的门户,本王欲趁此机会复夺洛口城,诸公意下如何?”王世充在帅座上讲着。
“王爷,那洛口城不光是我东出的必经之路,也处在我洛阳货物从板渚镇登船的咽喉要道上,正该抓住眼下有利时机一举攻取。”胡师爷补充说道。
“王爷,如今我洛阳兵精粮足正是用兵之际,可趁其不备一举拿下。”主管王府粮秣的主簿杨公卿起身荐道。
“嗯!那里不过有守军2万,且守城大将乃是有勇无谋的匹夫伍保,此人好酒贪杯且迷恋女色,本王略施小计便可拿下洛口,只是本王尚不愿作挑起战乱之人。”王世充犹豫着说道,他倒不是怕得罪晋王,而是怕担负率先作乱的名号。
“既如此,王爷不妨等等看,现今唐壁那厮比我洛阳还急。据说,他那里多有冀州逃难来的世家望族支持,供其举兵的钱粮不计其数。他若不举兵起事,恐怕他那济南王的位置不保啊!呵呵!”胡师爷抚须大笑着说道,帅府中众将听了也是大笑不已,却是,唐壁面临的局面更加艰难,世家豪族的势力在其身后正把他往造反的路上推着,局势已经有点由不得他了。
“郭世恒、张童仁二将听令。”王世充笑毕,举起一只令箭来喝道。
“末将在。”郭、张二将齐出应道。
“令你二人组建800人精锐小队,各带400人,伴作商旅混进洛口城埋伏。等本王将令在从内往外攻,伺机夺占城门。”
“末将领命。”郭、张两将接下令箭。
“董浚、王仁则二将听令。命你二人从中军中选出2万骑兵,加紧训练,作夺城主力,听令出击。”
“是。”董、王二将也接过了一支金批令箭。
“今日所议之事需保密,不得外泄一丝,违令者斩。”
一场针对洛口城的战役慢慢拉开帷幕,守将伍保丝毫未曾察觉有异。
济南王府的唐壁此时正焦头烂额般面对着不断“逼宫”的各路世家族长。
“府君,我各家族各自出兵5000供府君驱使,在座的各姓族长便可聚兵至4万,加上府君最近招募的新兵,总兵力不下10万了。还有何顾忌的?”
“高家族长,我主自有决断,不可相逼过甚!”唐壁手下大将楚德起身指着高姓族长大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