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珍、哥舒晃何在?”杨错换了话题问道。
“哥舒晃、郭嘉珍领着数千残军突破我军阻挡,朝南撤退!”田神功迅速回答道,“末将已派斥候追踪下去了!”
“张将军,以贵军情形,恐怕暂时不宜再征战了!”杨错点点头,转身对张献甫说道,“追击郭家残逆之事,就交于我军吧!我必将郭嘉珍一众人等尽皆擒诛!”
张献甫沉吟了片刻,点头说道:“有劳杨驸马了,我就在成都恭候驸马的虎驾奏凯归来!”
“张将军,追赶残逆要紧,我就先行告辞了!”杨错微一施礼后,领着田神功等人转身离去。
望着那一众远去地身影,张献甫面上忽然浮现出痛苦无奈的神色。
“将军,想不到哥舒晃居然这么狠,毫不客气地消灭了三万多山南军!”田神功的话中带着几分惊叹,又有几分幸灾乐祸。
田神功对山南军没有什么好感,甚至有些厌烦。
田神功曾有意投至山南军中,却因其颇显张狂的性格而遭拒,反遭一顿嘲讽。
正因有类似遭遇,田神功和崔宁两人颇为投缘。
“梁崇义利令智昏,也不想一想哥舒晃是何等人物!以哥舒晃之能。怎会束手待毙?”
“哥舒晃先前那一连窜的败退,其实已露诡计端倪。只不过山南军的人已被冲昏头脑!”
杨错提到“梁崇义”,忍不住冷笑,满是不屑。
在得知剑南军第二次败退的消息时,乔琳就已经断言哥舒晃必然设置了圈套等候山南军。
再联系天时气候,梓州的地利,乔琳大胆地预言哥舒晃准备采用火攻破敌。
事情的发展,铁一般证明了乔琳的远见卓识。
只是没有想到,梁崇义居然中计中的那么彻底。
而杨错,既是一个隔岸观火之人,也是一个混水摸鱼之人。
虎、熊、山三营和无当飞军其实早被杨错派了出去,就一直静候在娄县附近。
休息大约半个时辰之后,田神功继续率领虎、熊、山三营和无当飞军,沿着斥候留下的记号,先行向南追击下去。
再半个时辰后,杨错领后继大军出发。
两日一夜后,郭嘉珍、哥舒晃领着残余的两千士卒翻山越岭,终于抵达铜山县城外。
由于娄县被焚毁,郭嘉珍等人可去的最近之处就是铜山县。
而且郭嘉珍的亲戚,宋思杰也被留在了铜山县。
郭嘉珍、哥舒晃这一路可谓异常艰辛,山峰丘陵挡道倒是其次,后方地追兵才是最为要命的。
哥舒晃一路上设置了许多迷障。但皆被田神功识破,田神功军始终尾随在其后方不到十里。
几天的艰苦逃亡下来,三分之一的士卒掉队或是直接私下做了逃兵。
“哥舒兄,快到铜山县,你再坚持会,进城寻了大夫,你的病情定会好转。”郭嘉珍面色忧虑,急切对被单架抬着的哥舒晃说道。
“主公,莫急!我不妨事。”哥舒晃形容憔悴不堪,整个人似瘦了一圈,眼中毫无光芒。
这两天哥舒晃的身体彻底地垮了,路途艰难倒是其次,心伤才是最主要的原因。
哥舒晃心中非常清楚,经此一败,扭转战局已彻底无望,为父报仇更是变成了空中楼阁。
心灰如死,让哥舒晃失去了支撑自己的最大力量。
“快让守军打开城门,我要找大夫给哥舒兄看病!”郭嘉珍厉声对臧玠说道。
“是!”臧玠也非常担心哥舒晃的身体,急应声领命而去。
铜山县城门紧闭,城上只有十数名剑南军守卒在值巡。
朱然提刀来到城下,大声呼喝道:“主公和大将在此,快开城门!”
“何人在城下大呼小叫?”一个异常清悦地声音从城头响起。
朱然眉头大皱,抬头看去,却只见一名身材魁梧、面相异常陌生的将领出现在城门楼上。
“你是何人?”臧玠惊愕地喝问道。
这员年轻将领非常陌生,臧玠确信不是铜山县守军中人。
“在下马燧!”那年轻将领温和地笑道,“恭候郭将军、哥舒将军大驾!”
一袭银盔白甲、素色战袍的马燧迎风矗立城楼之上,脸上绽放出笑意。
“什么?”臧玠面色剧变,身体一晃几乎站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