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将军放心!”崔群点点头,异常肯定地说道。
“敌骑军出现了!”眼尖的士兵立即大声地预警起来。
寻声望去,雷仝等人很快便看到那支“可恶”地骑军从西面的地平线上出现,并迅速地接近过来。
“弓兵队,长枪手,随我迎敌!”崔群跃马横枪,纵声大喝。
随即,三千余名士兵跟在崔群身后,缓缓向敌骑出现的方向迎去。
“郭将军,请下令攻城!”雷仝沉声对郭嘉珍说道,“今日誓要将扶州拿下!”
“好!”郭嘉珍慨然点头,手中帅旗奋力前挥,厉声喝道,“攻城!”
“嘟~嘟~嘟……”一阵令剑南军士兵熟悉却又厌烦到极点、节奏相当特殊的牛角战号声突然从东面响起。
“啊?怎么回事?”雷仝愕然地转头东望。
敌军骑兵不是在西面吗?
怎么东面又有战号声!
凝望了不片刻,雷仝面色剧变。
一团尘土自东面远处的地平线迅速地逼近过来,伴随着这团尘土,是比之昨日那支骑军出现时更加震撼的马蹄轰鸣之声!
“放下攻城器械,暂停攻城!”
“密集结阵,鱼鳞!迎击东面骑军!”顾不得先知会郭嘉珍,雷仝忙不叠地放声狂吼起来,喝令麾下士卒变更阵型、准备应付新出现的陇右骑军的袭击。
作为剑南军中为数不多经历过骑战的将领,在自身缺乏能够有效阻挡骑军的工事器械的情况下,雷仝深知自军队形越是分散,便越容易被敌骑突阵成功。
只有密集结阵,才有可能挡住敌军骑兵的冲锋。
“嘟!”雷仝乃是剑南宿将,在军中威望极著,听的他的命令之后,号角兵不自主地就将起先郭嘉珍的命令忽略,立即鸣号传令全军。
与此同时,擎中军旗的士兵也迅速挥动起大旗来。
“密集结阵,鱼鳞!迎击东面骑军!”
“密集……”
雷仝的命令被迅速传递了下去,剑南军士兵虽然又惊又疑,但毕竟是训练有素、身经百战的精锐。
在各屯军司马的指挥下,六千余名攻城士卒迅速弃下了云梯、撞木等攻城器械,随即开始转换阵型。
以为数不多的长枪兵列于最前,其余刀盾步兵在后,六千余名士兵分为前后五层,每一层皆成锥状,层层紧压,宛如密集的“鱼鳞”。
剑南军主帅郭嘉珍被护于鱼鳞阵的最后一层,而雷仝自己而纵马横刀列在最前。
这时,自东面奔驰而来的陇右骑军已然距离列阵完毕的剑南军不足五百步,眼力颇好的雷仝甚至已经能够看清最当先一名敌将的样貌。
剑眉直鼻,英气勃勃,一身银盔银甲,手提一杆银枪,坐下一匹极其神骏的白色巨马。
在和煦的阳光映照下,周身上下竟然呈现出一种耀眼地金黄色光芒,仅凭相貌而言,此人与剑南最著名的美男子绝对有得一比。
在这名敌将侧后两骑的手中,分别擎着一杆顺风猎猎飘扬的战旗,内中一杆战旗与昨日那支骑军出现时所擎战旗一般无二。
红色的旗面上只有一个大大的“风”字,另一杆淡红色战旗恰好在遮挡在太阳的中心位置。
阳光的映衬下,战旗上几个苍劲有力地大字特别显眼:果毅别将—曲。
“嘟!嘟!”东、西面包夹过来的两支骑军以奇特的号角声不停相互呼应着,似乎在交流什么。
随即,两支骑军几乎同时放缓了前进的步伐,待距离剑南军四百步时竟然都停了下来。
分兵迎击的雷仝和崔群不知敌军究竟有什么诡计,也不敢轻举妄动,各自统军静静与敌骑军对峙着。
一时间,剑南军、东西两支骑军、庐江城上的守军竟形成了一种奇特的静态平衡。
战场上被异样的气氛所笼罩,只余悠长的号角声回荡在天际。
约一盏茶的工夫过去。两支骑军始终没有移动半步,只是静静地注视被包围在中间地剑南军。
但就是这种不攻不退地姿态,反而让剑南兵感到异常的压抑,惊悸的情绪缓缓地曼延开来。
“原来如此!”雷仝惊疑不定地观察着前方数量约在两千左右的敌军骑兵。
忽然脑中灵光一现,雷仝明白了对方为什么没有立即进攻:“他们是在抓紧时间休息。看来这支骑军是急行军后,刚刚到达战场!”
“传令!命大军保持阵型,缓步进逼敌军!”雷仝纵声大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