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应战准备!”
“加速,向前面的队伍靠过去!”
贺宣稍一犹豫后,朝身后的军卒大声喝令道,随即策马提刀,当先向西南方向冲了过去。
此时,西南方的那支队伍似乎也已经发现异状,逐渐停止了前进。
片刻后,也返身缓缓朝贺宣军迎了过来。
不多时,两军已经相距不到百步。
透过微弱的火光,贺宣隐隐地看出对方所着的似乎也是自家衣甲,为确认情况,急忙扬声大喊道:“我是景谷郡太守贺宣,前面是谁的队伍?”
对面队伍的领头之人稍楞了一下后,随即挥手示意身后的队伍停止前进,随后独自一人策马朝贺宣这边驰了过来,口中大声回应道:“贺太守,我是杜琼!”
“原来是杜太守啊!”此时,贺宣也辨认出对方果然是金川郡太守杜琼,不由得微松了一口气,急忙迎了上去。
“贺太守也接到了刺史大人的告急文书?”两匹战马碰头之后,杜琼朝贺宣侧身微一拱手,急切地问道。
“不错!”贺宣微微颔首,沉声说道:“杨错这个无耻的家伙,竟然乘我大军抗击山南军之际,遣军南下,犯我剑南!着实可恶啊!”
“是啊!”杜琼点点头,语带忧虑地说道:“不知杨错到底派遣了多少军马过来?若只是万把人,以咱们的军力还有可能抵挡住。若是有两、三万人,情况恐怕就大大不妙!”
“娘的!管他多少人,只要敢踏进咱们剑南的土地,就叫他有来无回!”贺宣冷哼一声,恨恨地说道,“如果不是哥舒将军的大军被山南军纠缠住,岂会由得杨错如此猖狂!”
“不知道哥舒将军什么时候才能击退山南军?到那个时候,就该跟杨错算算总帐了!”杜琼也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贺太守,你领了多少人马回援青川?”
“三千人!这已是我能调动的所有人马,现在南徐城的留守军马已经不足两百”贺宣沉声说道:“你这里有多少人马?”
“差不多,这也是金川的所有守军!”
“咱们的两路人马,再加上青川现有的守军,也能够凑到足够的兵马,守住青川应该不成问题!”贺宣表情沉肃地点头说道。
“哎!”杜琼长叹了口气说道:“不知巡江水军为何没能拦截住陇右军渡江!要不然……”
“这么长的大江,谁也不可能把每一处都封锁住啊!”贺宣有些无奈地说道,“杜太守,现在也不是说话的时候,咱们还是继续赶路,一定要尽快赶到青川!千万不能让青川有什么闪失!”
“贺太守说得对,继续赶路要紧,已经耽误了一些时候了!”
在贺宣、杜琼的喝令之下,两支军马迅速地合兵一处,重新动身往青川方向急赶而去。
大半个时辰后,剑南军终于气喘吁吁赶到青川东城门外。
由于大半以上的兵卒都是入伍不到半月的新兵,根本未经过严格的操练,急行军后,军队已经全然不成队形。
连续急赶了四个时辰的路,大半兵卒都已疲劳不堪,有种上气不接下气的感觉。
有些兵卒见已到达目的地,立时心神一松,坐倒在地。
见到城头飘扬的仍然是熟悉的“郭”字战旗,城楼上巡逻的也是自家兵卒,杜琼长出了一口气,欣喜地对身旁的贺宣说道:“贺太守,陇右军似乎还没有攻到青川!”
“恩!”贺宣也已经看清城头的情形,心中也是一松。
但他随即留意到身后有些士卒竟然瘫坐在地,不由得眉头深深蹙起,面色一沉,拨转马头,厉声呵斥道:“都他娘的给我起来,松松垮垮地像什么样子!进城之后,再行休息!”
听得贺宣的喝令,统兵的什长、军司马急忙大声吆喝那些坐倒在地的兵卒站起身形。
“这群新兵!”贺宣不满地低哼了一声。
“城下是那边的军马?”
这时,城门楼上传来了巡逻士兵的问询声。
贺宣拨马来到护城河前,抬头朝城楼上扬声说道:“是景谷和金川的军马,奉郭刺史之命前来援应青川!我是贺宣!”随即又一指身旁的杜琼,“这边是金川郡太守杜琼。快快打开城门,让我们进城!”
城楼上传来一阵嘈杂之声,似乎是守卒们在商议着什么。
片刻后,还是适才问话之人大声朝城下喊道:“两位太守请稍等片刻,我们这就开城!”
“恩!”贺宣稍有些不耐烦地回道:“动作快些!”
“啪嗒!”
高悬的吊桥被放了下来,随即便是厚重的城门在一阵“嘎吱”声中被缓缓推开。
“进城!”贺宣扬起手中大刀,高喝一声,率先策马踏上吊桥,朝城内驰去。
杜琼与剑南军士卒也紧随在贺宣身后,缓缓朝青川城内开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