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杨园,杨错满头是汗。
和政郡主上前迎接:“情况如何?”
“奉陛下旨意,我明日要离开长安城,出使河北。”杨错显得不舍又无奈。
“什么?让你去河北?这是谁的主意啊?”
杨错摇头不知。
来到前厅,麾下家臣纷纷起身迎接。
杨错携和政郡主径直来到主位,坐下。
众人才坐下。
杨错道:“陛下拍我出使河北,一两月才能回来。我不在期间,府内的事都交给郡主处置,府外的事都由存忠负责。麾下兵马都由果毅都尉陈舒影代为掌管,你们要小心侍奉。”
“是。”众人应道。
田神功不放心道:“陛下派陈都尉代管主公兵马,恐怕是动了架空主公的心思。不得不防啊。”
“我哥说的极是。”田神玉随声附和。
杨错轻叹一声,叮嘱道:“百忍成钢,无论陈都尉让你们做什么都三思而后行,但是不要轻易抗拒。小不忍则乱大谋,能屈能伸方为丈夫。”
田神功和田神玉对视一眼,点头称是。
杨错又对安太清道:“你是河北旧人,熟知河北情形。随我同往,一路上还能有商有量。”
安太清直起身子:“是,主公。”
“还有公南,你随我去见识一下河北的局面,将来对你有用。”
杨炎应道:“是。”
杨错最后道:“前途艰险,这无疑是第一个难关,希望诸位和我同心协力,共同度过这个难关。”
众人直起身子,坚定地称是。
“都退下吧。”
众人告辞离开。
只有李泌留下来。
杨错见了,问道:“先生有话说?”
李泌起身道:“不经历风雨,很难成为大树。你麾下这群人从来没有共同应对这么困难的事,能经历一番是好事。”说完,转身离开。
杨错望着浅蓝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们到现在为止还没有经历过大的变故,这对于还很弱小的团队来说,其实是一件不正常的事。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说的更直白点,那就是李世民写给萧瑀的那句话:
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
当夜,杨错与和政郡主都没有很早就睡。仿佛是什么事让他们都睡不着,睁着眼睛闲聊。
和政郡主道:“你出使河北这么久,辛苦拉拢的几千兵马可能要被收拾干净。”
“如果真是这样的结果,我也没有办法。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咱们不能因此怪罪那些人,他们也是被逼无奈。”杨错无奈道。
“你放心,我会在家替你守住这个家业。”和政郡主低沉而坚定的表示。
杨错上前,伸手抚摸郡主的脸庞,温柔地道:“我有什么不放心呢。”
和政郡主伸手握住杨错的手,依依不舍。
“我不在这段时间,你要和东宫保持密切的联系,切记不可单打独斗,更不要意气用事。”杨错不放心地叮嘱道。
“你放心,我自有主张。再说,那些人就算是真的想动手,我也不会坐以待毙。”
“嗯,那我就安心了。”
夫妻俩相拥在一起。
次日,杨错在安太清的陪同下,出使河北。
然而刚走没多久,一则不好的消息就传到杨园。
听完来人相关的汇报,和政郡主怒不可遏:“谁这么大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去汇春堂闹事。”
高崇文道:“据说是被孙文仲医治而死的病人家属,他们一群人冲进汇春堂,不由分说的打砸,把病人都赶出了汇春堂。等二公子赶到的时候,他们已经逃走。不过,在临走前扬言,不给他们说法,他们还会再来。”
“真是欺人太甚。”和政郡主霍然起身,刚迈出一步,又停了下来:“对方故意激怒我们,让我们做出不理智的行为。”
“可是,如果我们一直忍让下去,药铺生意做不下去事小,就怕孙文仲会因此受到无辜牵连。”
“容我想一想。”
和政郡主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片刻后,和政郡主道:“听我说,明天一早,我们去一趟汇春堂,我倒是要看一看对方耍什么花样。”
“是。”高崇文退下。
“且慢。”和政郡主又叫住了他,“从库房那些银子和布匹,代我抚慰孙文仲,就说他辛苦了。”
“请放心。”高崇文转身离开。
和政郡主还是不放心,她扭脸对翠画道:“你今天去趟东宫,转告广平郡王和建宁郡王,请他们务必明天出面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