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错。换句话说,我们从一开始就弄错了方向。我们应该把矛头直接指向太子,只要太子没了,杨错就会跟着没了。”
“父亲,可是陛下老了。除非东宫犯有大错,否则是不会轻易被废黜。”
杨国忠一抬头,愕然发现,儿子说的是对的呀。
皇帝老了,其他几位皇子都不太行。寿王虽然受宠,但是杨贵妃这层关系在,终究是尴尬。永王则还太嫩,身边有用的人才几乎没有。有个李白,也是对于夺嫡没帮助。
所以,皇帝为了求稳,是不会轻易动太子。
这就是时代变了。
忽然,杨国忠想到一件事,笑道:“我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杨昢赶紧问。
“太子和杨错这对翁婿,心结颇深。只杨错曾经是安禄山女婿这一条,就足够太子对他难以放下戒心。”
“可是,大敌当前,他们很难发生内讧。”
杨国忠听到“大敌”二字,不由得笑了起来:“这没有关系。我们下一步棋,直接下在对手最浮躁的那枚棋子上。”
杨昢听得一头雾水,若有所思。
广平郡王府内,韩国夫人专程来看望女儿崔妃,并且送来了取暖的用品。
“这个‘热水袋’是出自杨园的新玩意儿,往里面装上热水,就可以取暖。”韩国夫人向崔妃热心的推荐手里的物件。
在古代,塑料基本无法得到。
但是玻璃却很容易得到,杨错根据以前的玻璃制作方法,再加上自己学的新法,制作出纯度比较高的玻璃。再利用这些玻璃,延伸制作出热水袋。
一经出售,迅速风靡长安城。
但是因为产量不足,显得非常的稀有。
所以,韩国夫人得到了后,第一时间就送到女儿这里。
“娘,我已经让下人上街去买了。族叔真小气,居然不给自家人先送。可见是穷怕了,眼里只有钱。”崔妃没好气道。
“这也不能怪你的族叔。”韩国夫人笑道,“热水袋的产量太少,能得到一个都十分不容易,你族叔给谁都不合适。我这个,还是玉真公主托人送来的。”
“玉真公主?呵,一个四处下注的墙头草。”
韩国夫人一听,吓了一跳。
她放下热水袋,紧张的抓着女儿的手,叮嘱道:“女儿,这些话可不能说呀。玉真公主到底是陛下的亲妹妹,不要胡言乱语。惹得太子和广平郡王厌恶,对你不好。”
崔妃趁机向母亲抱怨道:“郡王除了偶尔过来看望邈儿,其他时间都在独孤无垢或者沈珍珠的房里度过,就是不愿意面对我。”
夫妻之间的事,外人是很难说清楚的。
尤其是帝王家,更是如此。
权势熏天如韩国夫人,也只能耐心的劝道:“不是当娘的说你,这件事情还得怪你自己,你看一看沈珍珠,再看独孤无垢,哪一个像你这样骄横跋扈。做女人的不懂得体贴自己的丈夫,谁都帮不了你。”
崔妃嘟囔着嘴,不服气道:“才不是这样。刚开始的时候,郡王对我好着呢。是杨伯父屡屡和太子府作对,害得郡王看见我,就像看到杨家一样,才会不理我。”
韩国夫人看女儿可怜,抚着女儿的发髻,柔声道:“这些军国大事,不是你我能过问。以后不要再说这些话,万一被有心人听了去,又要生是非。”
崔妃把头一扬,傲然道:“长安城内,谁敢得罪我们杨家。”
“千万别说这样的话,就是因为你这个脾气,才导致了今天的局面。”
“是有如何?郡王还能把我怎么办。”
韩国夫人看到女儿这样,不禁想起已去世的妹妹秦国夫人,一时语塞。
秦国夫人临死前,特别叮嘱自己的两位姐姐,要她们减少奢侈程度,不要过分刺激东宫。
虢国夫人嘴上说知道了,心里却充满了不屑。
韩国夫人都记下来,正因为如此,此时才想起自己的妹妹来。
此时,有宫人慌慌张张来报说,给崔妃上街买热水袋的仆人当街打死了百姓。
崔妃不屑道:“多大点事情,不就是打死了一个平头百姓。你们去京兆府把人领回来就是啦。”
“领……领不回来了。”宫人慌张道。
“为什么?”
“他打死人的时候,被路过的人看到一顿暴打,扭送到京兆府。”
“嗨哟,我不是说了去领回来。”崔妃反应过来,“等等……谁敢打我的下人。”
“左龙武军中郎将。”
韩国夫人和崔妃母女二人,同时惊愕。